“哇哇哇。”兩人對視一眼,同時哭出了聲,那叫一個悲傷欲絕呀。
那幽幽怨怨的哭聲,足足吵了一個晚上。
哪怕天黑了,夜深了,母子按著規矩不得不分開,兩人也是很有節奏的各哭各的。
紛紛擾得自己二人的住處不得安寧。
弘曆都有些後悔了,紙條給早了,早知道第二天再說了。
做了一晚上噩夢,夢裡青櫻頻頻出現,弘曆哥哥我與你如兄弟一般,弘曆哥哥她不好,你選我可好?你不是說你喜歡我的嗎?是你叫我來的呀。
想著夢中一幕幕的場景,他覺得自己黑眼圈更重了。
半夜反轉反側睡都睡不著,還連累得小安子和底下伺候的人都得了一模一樣的熊貓眼。
早上洗漱好了,一身皇子莽服氣宇軒昂,辮子梳的整齊妥帖,就是那一樣一樣的竹熊眼圈徒增笑料。
一早上不光弘曆忍不了笑,身邊人也抖著肩膀互相笑彼此,他們是不敢笑主子爺的,因為弘曆半年前開始就威嚴極重,清理了人手,點明瞭規矩,變得像一個皇子。
甚至比宮裡長大的三阿哥有氣勢多了。
弘曆不是不講情分,可手下人太散漫了,不把他當回事就不行了。
更何況他把王欽遣送回了內務府已經叫人足夠機警了,後來王欽也沒討得了好,被罰了板子,傷得重了,沒有主子爺庇佑就那麼去了。
有些人難免愛多想,覺得是不是因為王欽不穩重,怠慢主子爺,又因為與主子爺從小一起長大,主子爺難免看中了他幾分,才處處容忍,可現在忍不了了,把人送回了內務府,後來想想不妥,就讓人下了殺手,免得自己的興趣愛好加習慣被人廣為得知,要是被人有下手的機會就不好了。
做主子的都有此類忌諱,就怕人知曉自己的習慣,動了歪心思就不好了。
弘曆一切妥帖了,還用女子的胭脂水粉遮了遮眼角的黑圈,才走出了門去。
剛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和自己一般無二的兄弟。
弘晝看見四哥就哭了道:“她盯上我了,還送來了紙條,明著說要給我掌眼,實則是奔著我福晉之位來的。”
弘曆微微忍了忍笑:“唉,別說了,廣撒網,她今天不一定放了我,按照我們說好的計劃,速度一定要快,她性情有些清高,說不得沒人盯著,就會故意遲到一會兒。”
剛亮的眼睛,又變得暗淡了,弘晝深知自家四哥不是什麼聖人,可不會犧牲自我成全大我。
扁了扁嘴:“有時候年長也不一定是壞事,要是今天你塵埃落定了,明天倒黴的就輪到我。”
“唉,盼望皇阿瑪聖明,千萬別。”未說完的話,有千言萬語在其中。
兄弟倆對視一眼,身邊之人都苦下了臉。
看著彼此遮都不遮的黑眼圈,懂的都懂。
五阿哥昨晚嚎了一夜,誰都睡不好。
他們都同命相連,主子爺睡不好,頻頻起身,鬧得他們也睡不了,他們能怪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