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母看著長安的媽媽,姿態很友好,沒有一點豪門貴婦的架子,為了顯得平易近人,她連脖子上的那串大珍珠都摘了下來:“早幾年長安談了個物件,這幾年連個人影都沒見著,我每次看到他,都覺得他比上次要瘦。”
“老姐姐,我跟你掏心窩子了啊。”
雖然人看著比自己年輕,但對方說的年齡的確比自己大幾歲,白母就忍著彆扭這麼叫了,“我兒子一直喜歡長安,這幾年也把他放在心尖尖上面,他好像還忘不掉那個物件,這樣是不行的,人要往前看,不能停在原地,你說是吧老姐姐?”
林嵐沒有說話。
陸家那孩子沒有死,但這話不適合跟無關的人說。
況且她也不清楚長安會是什麼打算。
白母心想,這個長安的媽媽不知道怎麼保養的,面板是真的好,就眼角有一些細紋,臉上都沒褶子,夠神奇的,她差點就要問用的什麼面膜了。
“老姐姐,我兒子三十大幾,你家長安也不小了,就這麼耽擱著,一天天過完就是一年年,一輩子過著過著就沒了。”
這話說的都是肺腑之言,不帶虛的。
林嵐輕嘆了一聲:“我尊重長安的想法。”
白母好像噎著了,半天沒出來一個音,她還想說什麼,被一個姐妹給叫走了。
林嵐隔著人群看自己的孩子,見他跟身旁的人說著什麼,心不在焉的,一看就是心事很重,她被周遭的嘈雜鬧的心神不寧,便朝那邊走了過去。
第84章
顧長安在跟白嚴修說人生哲學, 比如什麼人活一世,草木一秋,對自己好點兒, 有空多陪陪家裡人, 眼光不要只顧著放在遠方, 看記得看看身邊的人。
白嚴修覺得他像是在道離別,這種感覺不太好。
掃到婦人過來的身影, 白嚴修打斷了顧長安,眼神示意他看過去:“你跟你媽長得很像。”
顧長安說:“正常的。”
白嚴修突兀的問:“下次還能見面?”
顧長安臉上的笑意沒了,又在瞬息後浮現:“隨緣吧。”
這話說的雲淡風輕, 但他眼裡的情緒並非如此,畢竟是認識好幾年的朋友,他最難熬的三年裡, 一直有這人的身影。
顧長安無聲的嘆息。
白嚴修摩挲著酒杯:“去哪兒?”
顧長安笑著跟他打啞謎:“去該去的地方。”
白嚴修看顧長安的母親已經快到面前了,有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,他放下酒杯抱住了顧長安。
顧長安沒掙開, 朋友似的拍拍他的肩膀:“今兒是珍珠結婚, 喜慶的日子,大庭廣眾的, 你這鬧的是哪一齣啊?”
白嚴修鬆了手, 他退後一步,低頭皺眉看著面前的人。
“我的電話號碼不會換。”
“我的會換。”
“……”
顧長安看出白嚴修的沉重,他的嘴角上揚,笑了起來:“別整的跟生離死別一樣, 我就是去該去的地方,做該做的地兒,事情辦完了,辦好了,我會回來看乾爹乾媽,還有你跟珍珠。”
“希望到時候你身邊有伴兒。”
白嚴修深深的看著他:“長安,我感覺我會後悔。”後悔放你走。
顧長安順順額前髮絲:“人生在世,誰沒個後悔的時候,一次兩次的,次數一多,也就淡定了。”
白嚴修滿臉的不認同。
顧長安說:“有的後悔只是一時搞錯了,過了那個時間,你會發現不是後悔,是慶幸,慶幸當時做了那樣的選擇,才能等到老天爺給你製造的驚喜。”
白嚴修低啞著聲音:“你給別人講道理的時候一套一套的,既真誠又認真,怎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