裡另有乾坤,這感覺陪伴他長大,始終沒有參透。
顧長安點燃一根蠟燭,將手札一頁虛虛的對著燭火。
那層光亮投到紙張上面,一切如常。
顧長安把手札往書桌上一丟,過去試過很多方法,他不失望,習慣了,就是鬱悶。
媽的,不看了,顧長安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,他半搭著眼皮點根菸抽,抑鬱的吞雲吐霧。
人一旦在心裡裝了東西,就不可能無慾無求。
顧長安心裡裝了個人,想要“以後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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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城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,顧長安還沒睡,趴在被窩裡打遊戲。
“這麼晚了,打什麼遊戲?”
“睡不著。”
失眠了?陸城勾唇笑道:“是因為擔心我?”
顧長安說:“不是。”
陸城:“……”
顧長安這邊一個隊友掛機,一個隊友走自己的,不跟他們團,沒法打。
操,我死了!顧長安把手機丟床上,臉色不太好看。
“沒男朋友的時候玩兩把,男朋友回來了,還玩什麼遊戲,應該玩男朋友。”
陸城捏住顧長安的下巴,讓他轉過來,湊進去親他的臉,鼻尖,嘴唇。
顧長安嫌棄的說:“身上都是火鍋味,去洗澡。”
“四叔就喜歡那一口。”
陸城脫了外套去浴室,他又折回來親了顧長安許久。
顧長安退出遊戲,仰面躺在床上,睡不著的原因一部分是白嚴修晚上的話,一部分是陸城那邊的情況。
都吃上了,想必談的挺不錯吧。
結果等陸城洗完澡出來,顧長安一問,答案卻跟他預料的完全不同。
“談崩了?”
“天崩地裂。”
“那你們還能吃上?”
“四叔就是那樣的人,吃歸吃。”
“……”神了。
陸城吹乾頭髮躺進被窩裡,動作自然的把青年撈到懷裡:“四叔要在這裡留一段時間。”
顧長安關燈睡覺。
臉被摸,他抓住那隻作怪的手塞回被窩裡:“什麼都別說了,既來之,則安之。”
陸城在黑暗中看著青年過於精緻的側臉:“別欺騙自己,你這套自我安慰已經不起作用了。”
沒有回應。
陸城湊近,闔著眼簾嗅了嗅青年身上的味道,唇蹭著他的髮絲:“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擔心,有我。”
還是沒回應。
陸城欲要發牢騷,原本平躺的顧長安翻身跟他面對著面。
“怎麼半天不出聲?”
“我在想,你看上我什麼了?”
“那你呢?”
“大哥,我先問的。”
“其實這個問題我有想過,尤其是我發現對你動了心思的那幾天,我……”
顧長安打斷:“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,睡吧。”
剛在心裡打好草稿的陸大少爺:“……”
小東西不按常理出牌,任性到欠抽,陸城還得寵著,由著。
沒有什麼特別複雜的原因,就是喜歡,越來越喜歡。
要什麼給什麼。
第二天一大早,顧長安去河邊釣魚了,空著肚子去的。
陸城提著打包好的早飯打車給他送過去,沒得到一個熱情的擁抱跟親||吻,還被推開,差點掉進河裡。
擦掉褲腿上沾到的泥,陸城嘆息:“祖宗,我上輩子欠你的,這輩子來還債的。”
顧長安捧著保溫桶喝粥:“我牙疼。”
陸城不是那麼好忽悠的:“牙疼還能傳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