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黑,這會兒全部散在前面,像一塊黑布般遮住了她的臉,只能看到她後領露出的一截脖頸,太細了,彷彿輕輕一捏就能捏斷。
給人的感覺像是……一根棍子支著一顆頭,那頭搖搖晃晃,隨時都會掉下來。
一直沒有開口,也沒有舉動的陸城突然將站在自己前面的顧長安往後一抓。
顧長安猝不及防,身子沒站穩的靠到他身上。
不等顧長安反應,陸城就低著頭,薄唇虛虛的貼著他的耳朵:“我有點怕。”
有溫熱的氣息噴灑過來,被觸及的地方有點癢,起了層雞皮疙瘩,顧長安瞬間站直,對男人投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,你怕什麼?這裡有鬼?
陸城用口型回答:“有蟑螂。”
顧長安:“……”
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咳了,她嗬嗬的喘息,眼神空洞,眼睛通紅,臉上有很多生理性的淚水。
顧長安欲要走到床前,手被拽住了,他瞥向男人。
陸城還是用口型回的:“蟑螂。”
顧長安一隻都沒發現,整個屋裡都透著一股子死氣,他尚未有所動作,女人就開了口:“先,先生,可不可以幫我,幫我倒杯水?”
確定女人是看的自己,顧長安說可以:“你等一下。”
話落,他就拉著陸城走出屋子。
陸城看青年走到牆角的那些鞋面前,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拍照,他用著陳述的語氣說:“你對那個案子很有興趣。”
顧長安快速拍好照片把手機一收,他笑了笑說:“告訴你個秘密,其實我的身體裡流淌著一股正義的血。”
陸城偏過頭,懶得看他。
這家的房屋構造跟張龍家大同小異,不過二樓是毛坯,沒有住過人的痕跡,除了灰塵,蜘蛛網,就是鞋,整整齊齊靠牆擺放,一年四季的都有,每一雙都是新的。
有這麼多鞋,卻穿一雙破舊的不符合季節的涼鞋,太不合常理。
顧長安下樓時,陸城立在院裡,背對著他負手而立,頗有幾分天下主宰的氣勢。
屋裡傳來咳嗽聲,顧長安顧長安倒了水端進去。
女人伸手去接水杯,顧長安看她那樣瘦弱,都懷疑她能不能端得住杯子。
顧長安看女人顫著手喝水,他隨意的問道:“女士,你家裡就你一個人?”
女人低垂的頭輕輕點了點。
顧長安說:“我看了新聞,挺毛骨悚然的,你就住隔壁,一個人還是要當心點,要是有朋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