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裡的幾人都沒出聲,何呂跟立春他們兩個人性格外向活潑,平時有個屁大點事都咋咋呼呼的,這會兒卻出奇的沉默。
顧長安躺著沒動:“誰說?”
短暫的靜默過後,季青開了口:“我4號上午接到的陸城的電話,託我以後多照顧你。”
顧長安沒有反應。
季青又說:“前段時間你協助警方破了幾個案子,儘管你沒有說,我還是能看出你喜歡那個工作,他也看得出來,你所掌握的能力很適合成為我的同事。”
顧長安依舊沒有反應。
季青想說的很多,她在顧長安醒過來前整理了一下,總結出的就這兩句,該說的說完了,她不禁鬆一口氣。
快四十的年紀,不年輕了,工作上的經歷很豐富,生活方面卻沒什麼經歷,理性慣了,一感性起來,難免有些茫然無措,季青面上沉著,其實心裡也是捏一把汗,生離死別不管發生多少次,都能讓人心生無限感慨。
何呂跟立春沒看出季青的緊張,他們紛紛投過去佩服的目光,氣氛壓抑成這樣,都能那麼冷靜,不慌不忙,不愧是刑警隊長。
現在他們心裡的沉重感覺比四天前的那個晚上要好,但也只是稍微好一點點。
季青說完就離開了,知道的東西越多,心裡的空間就越少,活的太累。
房間又靜了下來。
立春偷偷從後面扯了下白嚴修的衣服,該你說了啊。
白嚴修大力按了按太陽穴:“長安,縛妖陣有個關鍵,引妖入陣的人必須留下來,當陣眼。”
其他人都紛紛看向他,不明白他為什麼一上來就拋炸彈。
下一刻,他們扭頭去看床上的人。
“抱歉,我並不是故意隱瞞。”白嚴修嗓音低沉的說,“縛妖陣失傳已久,我師傅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,破解了很長時間,陣眼的事是他在我回來的第二天才告訴我的。”
“陸城不知道從哪兒知道的那個訊息,於是他找了我。”
“你去做陣眼,必死無疑,他去,興許還有一線希望,這是我跟他的一致想法,我們的目標也是一樣的,希望你能平安。”
“這次的祥瑞是百年才見到,錯過了下次不知道還有沒有,它僅僅只是出來三天,就號召整個妖族出來作亂,死傷無數,國家想盡一切方法封鎖訊息,就怕引起民眾的暴動,不趁機把它再次封印,全國各地,乃至全世界都將會生靈塗炭,天翻地覆。”
“而且它怨恨你的家族,不會放過你的,我們沒得選擇。”
白嚴修嘆口氣,言語中帶著幾分意想不到跟挫敗感:“很多時候離順利,離成功就只是差一點,當時祥瑞確實在那個時間段出現了,大陣也開啟了,陸城本來是可以脫身的,但是那妖趁他不備衝進了他的身體裡面,困住了他。”
“那時候我距離陸城最近,如果我沒看錯,他的靈魂受到了重擊。”
“等到一切風平浪靜的時候,陣法大成,整個山谷被剝離出來,成了一個小世界,隔絕了外界的所有能量,包括謊言,它被重新封印在了地底下,陸城屍骨無存。”
立春憤怒的去拽白嚴修,為什麼一次全說出來?
何呂也覺得老大太殘忍了,他讓施張說兩句,施張沒有照做,說什麼?老大都說完了。
白嚴修垂放的手捏成拳頭,又緩緩鬆開,拿猩紅的眼睛看著床上的人,乾燥的唇間吐出四個字:“長安,節哀。”
顧長安當即怒擊攻心,趴在床邊噴出去一口血。
立春就站在床前,身上沾了不少血,她手忙腳亂的嗚咽著安慰:“長安長安,你不要有事,會好起來的,都會好起來的,你還有我,還有我們啊,我們都會陪著你的。”
顧長安那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