翹辮子。
上頭說會想辦法,頭兒找他老師去了,情勢挺嚴峻的。
現在就是有一天過一天,過一天是一天,水來土掩,兵來將擋,該怎麼著就怎麼著。
忽地感覺背後有道視線,何呂頭也不回的說:“老張,弄個胡蘿蔔給我。”
施張回屋在廚房找了根拿過來:“頭是歪的。”
“我特地搞了個歪頭的造型。”何呂面子掛不住,他把胡蘿蔔摁進雪裡面,睜眼說瞎話,“不是我說你,你這人是真沒藝術細胞。”
施張:“嗯。”
何呂擺出大師兄的架勢教訓:“還有你的生活態度……我不知道怎麼形容,就是沒勁,沒勁你懂不?”
施張的目光掃過他臉上的美人痣,若有似無:“沒勁?”
“沒勁,忒沒勁了。”何呂半蹲著拍拍雪人的腦袋,不夠圓,“幫我搞點乾淨的雪過來。”
施張去灌木叢上面抓了一些白雪給他。
何呂把雪揉到雪人的腦袋上面,又是磨又是拍打,終於給弄圓了:“老張,你媽今早給我發了微信,叫我給你做做功課,你年紀不小了,該找個物件了,可以先談著。”
施張看他一眼:“你跟我同歲。”
“我有哥哥姐姐,家裡急也急不到我頭上,誰讓你家就你一個。”
何呂曖昧的笑,“說真的啊,頭兒的妹妹珍珠挺正的,又白又美,還有大長腿,你要是喜歡,師兄我可以幫你製造些機會,讓你跟她單獨處一處。”
這話裡別的意思施張忽略了,他只知道一個意思,何呂不喜歡白珍珠。
何呂是不喜歡,白珍珠那樣兒的,他駕馭不了。
“長安回來沒?”
“回來了。”
“真的假的,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?我怎麼不知道?”
“就在前面。”
“……”
何呂放下鐵鍬,讓施張把他的雪人弄帥一些酷一些,自個去了隔壁。
施張看看醜不拉幾的雪人,半響無語。
顧長安一進家門,就聽到了施張的聲音,從魚肚子飄出來的,一共三條謊言。
“我昨晚很早就睡了。”
“有蚊子。”
“你沒吃完的飯我倒了。”
顧長安見怪不怪。
自從何呂跟施張住進隔壁陳陽的家裡以後,他就天天都能在大缸裡面聽到施張的謊言,少的時候一天一兩個,多的時候三五個。
何呂在門口的屋簷下跺跺腳,把寶貝運動鞋上的雪跺掉:“長安,你們昨晚上哪兒去了?”
顧長安笑著說:“如果我是你,這時候就不會問這樣的問題,容易暴露自己的智商。”
何呂滿臉黑線:“我暴露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