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門說親,他要是想徹底斷絕那種現象,只能丟出一劑猛藥,雖然代價不小。
只怕自己從今以後就成了鄰居們眼裡的天妒英才,身殘志堅。
白母靠近些看了看青年,心下一陣傷感,果然人無完人,多好一相貌啊,她忍不住問:“嚴重嗎?”
顧長安垂著眼皮,嗓音沙啞:“嚴重。”
“別灰心,現在醫學水平比過去高多了,什麼疑難雜症都有痊癒的可能,對了,長安,你去首都的大醫院看過了嗎?”白母熱心的說,“阿姨有熟人,介紹你過去吧,你好好做一個做檢查。”
顧長安伸手去捋額前碎髮:“算了,不去了,沒用的。”
白母對青年的態度很不滿意:“長安,你還年輕,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棄呢?”
顧長安低頭看著手裡的眼鏡,半響重新架在鼻樑上,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:“我現在這樣挺好的。”
這是真實的想法,但在旁觀者眼裡就是故作堅強,令人心酸。
白母說:“阿姨是覺得……”
白珍珠拉拉她媽的袖子,媽,別說了,他已經夠可憐了好麼?我都快哭了。
白母沉吟幾個瞬息,拍了拍女兒的手背:“珍珠,你到門口等媽,媽還有些話要跟長安說。”
不止白珍珠,連顧長安都是一臉懵逼,還有話說?
白珍珠一走,白母就從皮|草外套的兜裡拿出紅殼手機,翻出張照片給顧長安看:“這是珍珠她大哥,親的。”
顧長安瞥了眼,是個穿軍裝的男人,衣褲整潔嚴謹,輪廓剛硬,劍眉星目,一身正氣。
白母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:“老大很小就到外地上學去了,長安你大概沒見過,他是個很穩重的人,也非常有主見,現在是個幹部,為國家為人民辦事,作風那是絕對沒問題……”
顧長安打斷:“阿姨,你直說吧。”
“我那大兒子什麼都好,就是那啥……”白母一臉欲言又止,聲音放低許多,“他不喜歡女孩子,一直不喜歡,我們法子都試過了也沒用,他就是不喜歡。”
顧長安哦了聲,原來是基佬啊。
“阿姨剛才聽到你的情況,心裡真的難受。”白母正色,“不過長安你放心,阿姨是不會往外面說的,也不會讓珍珠說出去。”
顧長安心說,你女兒會不會說出去我不知道,你一定會說出去,最快天黑前,最遲明天上午,我就指著你秀一波操作,幫我打消其他人說親的念頭。
白母哎呀一聲:“你看阿姨,說著說著就把正事給忘了,阿姨的意思是,你跟珍珠不行,跟她大哥沒準可以。”
顧長安的臉抽搐,什麼鬼?
“這個禮拜五珍珠她哥會回來住兩天,到時候我讓他晚上過來一趟,就這麼說定了,那長安你忙吧,阿姨走了。”
白母來時臉上掛著笑,走時也是如此。
中途出了很大的突發狀況,挺受刺激的,雖然女婿是招不成了,好在兒媳也不錯,希望兒子不要讓她失望。
門口的腳步聲漸漸消失,顧長安唇邊的弧度斂去,他點燃一根菸叼在嘴邊,半搭著眼皮深吸一口,對著虛空緩緩的吐出一個菸圈。
顧長安整個人窩在搖椅裡面,煙霧成線般在他的臉上繚繞著,又被風一點點吹散,露出藏在煙霧下的厭世表情。
彷彿下一刻就會離開這個世界,離得遠遠的,再也不會踏足。
房裡的陸城將視線停留在青年身上,捕捉到了他的漠然跟厭惡。
這兩種情緒陸城都很熟悉,自己也有,抹不掉,也無法減弱,就那麼放著,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爆|發了。
陸城收回視線,調侃的說:“長安應該去當演員。”
吳大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