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我沒有弄丟。”
“對,就是那樣。”顧長安的語速緩慢,帶著誘導的意味,催眠著他的神經,“那天晚上,你穿著鞋出來,見到了一個人,是誰呢,你們是熟人,是好朋友,你把鞋脫下來了,然後你幹了什麼,你閉上眼睛想一想。”
張龍的頭垂了下去,整個人一動不動,顧長安剛湊近,他就抬起頭,猩紅的眼睛瞪過來,裡面全是恐慌。
“丟了……鞋丟了……不能丟……我的鞋呢……我要找到我的鞋……”
顧長安繼續誘導催眠:“是你自己把你的鞋穿在了別人腳上,假裝是鞋丟了,你為什麼要把鞋穿在那個人的腳上呢,因為你不能讓人發現,你想一想那天你做了什麼。”
張龍蹲下來用手死死抓著頭髮大叫,叫聲令人毛骨悚然。
這回錢飛真的找來了人,而且速度還挺快。
顧長安一路跟在後面,直到張龍被送回去,他才轉身走進一條巷子裡靠著牆角坐下來,顫抖著給立春打電話,只說:“快過來給我收屍。”
說完就掛了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顧長安聽到了女人的咳嗽聲,那咳聲一會就有,一會就有,離他很近,像是那個女人就趴在他的耳朵邊咳,只要他一扭頭,就能看到她的臉。
咳嗽聲變大了,也變得更急更痛苦,彷彿要把肺給咳出來。
顧長安咬了下舌尖讓自己冷靜些,他側耳聽,發現咳嗽聲是從牆的另一邊傳過來的。
那個女人可能就坐在和他一樣的位置咳嗽,跟他只有一牆之隔。
是張龍家的鄰居。
顧長安的太陽穴針扎般疼,張龍家斜對面是他堂哥張鵬,左邊是一個老奶奶帶著孫女,右邊住著的就是正在咳嗽的女人。
這附近顧長安沒來過,現在沒來由的覺得發毛,大概是那咳嗽聲的原因。
立春趕來時顧長安的睫毛上都結了冰,她用自己的小身板背起顧長安,輕鬆的跟背個小娃娃似的。
“長安,你要緊不?”
顧長安說話的聲音都在抖:“要……要緊。”
立春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輛車,不是她的小毛驢,是四個輪子的,她把顧長安弄進去,塞給他一個暖手寶。
“別睡啊,馬上就到家。”
顧長安抱著暖手寶,背脊弓出難受的弧度,骨頭刺刺的疼,像是有無數雙手拿著針在往他的骨頭縫裡扎。
立春頻頻看後視鏡:“長安!長安!不要睡!長安!”
顧長安的眼皮闔在一起,腦袋歪在椅背上,髮梢滴著水,一點反應都沒有。
立春急紅了眼睛,她搬出殺手鐧,扯開嗓子大聲唱:“大河向東流,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,嘿嘿嘿嘿嘿,參北斗啊——”
顧長安的眼瞼動了動,氣息虛弱的說:“真難聽。”
立春鬆口氣,她邊開車邊費力找話題:“那個陸城啊,他長得真帥,你承認不?”
聽到這個名字,顧長安凍僵的神經末梢輕輕抖了一下:“沒有我帥。”
立春繼續刺激他:“長安,你吧,是那種柔弱的美,就是病美人,陸城跟你不一樣,看起來很man,很有男人味。”
顧長安不屑的扯扯嘴皮子:“我就沒有?”
立春說:“你還真沒有。”
“……”
顧長安拉開溼漉漉的外套,把暖手寶塞進去貼著冰涼的面板,眼皮不抬的說:“不準看。”
前面的立春被當場抓包,她把視線從後視鏡那裡移開,嘴硬的說:“誰,誰看了?”
顧長安從唇間吐出一句:“姓立,名春的色女。”
立春氣吐血。
顧長安生了場大病,意識完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