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聽的入神,不自禁的跟著歌詞去回憶今年的點點滴滴。
像一場夢。
夢醒了,又入夢,永無休止。
歌聲停止,被主持人激昂的腔調取代,蘇夏回過神來,發現沈肆還端著碗,他不逼迫她,只是在無聲的等著,卻勝過滔滔不絕。
蘇夏無奈的撇嘴,她伸手接過碗喝湯,拿這個男人沒辦法。
他的堅持在她這裡,永遠有效。
沈肆坐旁邊,陪著蘇夏。
蘇夏吃著雞蛋,她拿勺子在碗裡翻翻,口齒模糊,“紅棗放了好多。”
沈肆開口道,“補血。”
蘇夏沒再多說,忍著反胃將湯水都喝了。
沈肆把碗拿去廚房,倒了杯水給蘇夏,讓她沖淡嘴裡的那股甜味。
天后出場,掌聲如雷。
舞臺上暗下來,隨後出現倆束光,前面明亮,是歌手所在的位置,後面微弱,是伴舞。
他的五官清秀乾淨,穿一件青色長衫,身形處在少年與男人之間,既柔軟又不失堅韌。
看的時候,蘇夏淡定平靜,她清楚自己的學生是什麼水平,只要正常發揮便可。
林冬至不是班裡專業最頂尖的,但他就是適合張蕊的這首新歌。
蘇夏幾乎是一聽歌名,腦子裡就出現林冬至的相貌。
從林冬至的表現上看,她的判斷很準確。
鏡頭給了林冬至,他陶醉其中,時而如展翅的雄鷹,時而又似破繭的蠶蛹,化身成蝶。
蘇夏突然站起身,眉心輕輕擰了起來。
沈肆看在眼裡,她對舞蹈還是那麼熱愛,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而出的東西。
他在利用那份熱愛,讓她重新振作,走出陰影。
伴舞退場,張蕊唱起成名曲,蘇夏坐回去。
過了一會兒,她的手機響了,來電顯示是陌生號碼。
蘇夏沒去管,直到響了第三次才按下接聽鍵。
林冬至驚喜的聲音傳過來,“老師,你的電話終於能打通了!”
蘇夏有些意外,她望向沙發上的男人,發現他左手食指上有個口子,血不流了,皮往外翻,不知道什麼時候弄的。
她拿著手機走進房間。
殊不知在沈肆看來,蘇夏是有意避開,怕他偷聽到什麼。
誤會往往都是因自我腦補導致的。
房間裡,蘇夏單手翻著抽屜找創口貼,“有事?”
林冬至壓下激動,“老師,你看音樂大典了嗎?”
蘇夏把日記本撥開,“嗯。”
“我有倆拍不在節奏上。”林冬至主動承認失誤,“排練的時候都很順利,可能是舞臺的檯面太滑了,我跳的時候有些束手束腳。”
他的語速很快,好像是怕另一邊的人不耐煩的掛電話。
蘇夏停下翻找的動作,“不要給自己找藉口。”
林冬至的聲音弱下去,“是我不夠努力。”
蘇夏的眼睛一亮,拿到創口貼,她往外走,“那就讓自己做到更好。”
“我會的。”林冬至說,“老師,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!”
腳步微滯,蘇夏感受到學生堅強的意志,她的心裡生出一絲觸動,這和自己最近的頹廢麻痺截然相反。
蘇夏閉了閉眼,輕嘆一聲,“去忙吧。”
林冬至想說自己一點都不忙,嘴上卻不得不說,“老師再見。”
蘇夏出去的時候,迎接了男人的審視。
她把手機揣褲兜裡,握住男人的左手食指,拆開創口貼圍著那道傷口包上去,用指腹在邊角輕輕壓了壓。
“剛才那是我的學生。”
沈肆的薄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