鋅,他們臉上的表情大變,快步跑了過來,“大少奶奶,你有沒有事?”
蘇夏搖頭,咬緊的牙關鬆開,“我沒事。”
沈穆鋅的眉心擰了起來,他不開口,精緻的五官被霓虹一照,有一種朦朧感,看不清是什麼表情。
王義沉聲說,“二少爺,很晚了,我們先送大少奶奶回去了。”
他示意週三,倆人一左一右,帶蘇夏離開。
沈穆鋅從口中吐出兩個字,不快不慢,“站住。”
王義跟週三的神色都變得凝重,他們心裡清楚,對方看起來沒什麼攻擊力,卻很不好惹。
誰都吃過虧。
沈穆鋅淡淡道,“我在和我敬愛的大嫂說話,你們沒看見嗎?”
王義的眉頭緊皺,“可是,二少爺,現在已經……”
“已經什麼?”沈穆鋅出聲打斷,“聽不懂普通話,還是耳朵不管用了?”
他的唇角一扯,陰冷的笑道,“如果是後者,乾脆就別要了。”
週三是暴脾氣,他沒說話,眼珠子瞪的跟銅鈴似的。
一旁的蘇夏垂著眼簾,陷入深思。
平時沈穆鋅只在她面前跟個神經病一樣,其他時候,他的言行舉止都非常妥帖,優雅,禁|欲,簡直判若兩人。
今天很古怪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,沈穆鋅像是在有意激怒王義跟週三。
蘇夏回神,沈穆鋅已經跟週三王義發生肢體碰|撞。
他一對二,又是個畫畫的,體格一般,但王義他們有顧忌,幾乎都沒怎麼出力。
那只是一開始。
慢慢的,週三那黑球管不住了,他早就看沈穆鋅不順眼,心裡憋悶,現在一時沒剋制住,全發洩出來了。
王義低罵一聲操,他拉不住週三,只能乾著急。
三人扭打間,沈穆鋅的右腿踢在週三脖子上,週三用力掰。
一塊疤痕出現在蘇夏的瞳孔裡,隱隱像片葉子。
她的身子倏然一震,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,那疤痕和她記憶裡某個碎裂的畫面重疊了。
蘇夏反應過來時,人已經蹲下來,抓住了沈穆鋅的衣服。
沈穆鋅的視野裡是女人愣怔的模樣。
他沉默著,唇角往上勾了勾,快的近乎不存在。
像是被什麼蟄到一樣,蘇夏的手哆嗦,她站起身,踉蹌著跑了。
王義跟週三喘著氣,滿臉驚愕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。
沈肆接到電話,面無表情的離開老宅。
蘇家,整棟宅子陷入黑暗。
女主人有孕在身,她需要安靜,需要最好的睡眠質量,於是連月光都不敢打擾。
遠遠的,蘇夏仰頭看熟悉的宅子輪廓,脖子酸了,她往回走,將一地的月光踩碎。
回到車裡,蘇夏抱著膝蓋把自己縮成一團,臉埋在手臂裡面,遮住了所有翻湧而出的情緒。
有時候,蘇夏覺得自己患了孤獨症,封閉自我,一個人待著的時間佔據了她二十多年的大半。
但她又覺得自己不是。
她並不抗拒世界,內心渴望擁抱,想得到溫暖,只是世界總是在排斥她的存在。
蘇夏深呼吸,從手臂裡抬頭,垂下的眼角有點紅,卻沒落淚。
她有家,家人不希望她回去。
因為那些流言蜚語,所謂的孤星傳說。
心裡難受。
蘇夏拽到副駕駛座上的包,她把手伸進去翻了翻,鑰匙筆記本口紅之類的雜物越發凌|亂。
手機沒了,不知道是在飯桌上,還是那家飯館的衛生間,又或者,在路上被扒手關照了。
蘇夏煩悶的把包扔回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