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小時,四十八小時,三天,一週,都有可能,最遲三週,如果還不醒,情況就會很糟糕。
艾倫還著急怎麼安慰蘇夏,發現她很冷靜,只是臉色有點白。
不是他以為的柔弱,哭泣,無助。
艾倫開玩笑,“我還想,如果你問我借肩膀,我要不要同意。”
蘇夏看的出來,這人對她更多的是好奇,以為沈肆的女人必定是與眾不同的。
他想看看究竟不同的地方在哪兒。
所以蘇夏沒甩臉色。
等沈肆醒了,讓他處理。
蘇夏的上半身傾斜,維持著那個姿勢,半響,她抬起手,在男人眼前晃了晃。
男人的長睫毛扇動,眼眸微微眯了眯,捉住那隻小手,準確無誤。
蘇夏呆滯一瞬,有巨大的驚喜蜂擁而來,在她的眼角眉梢聚攏,她的聲音顫抖,激動,“你,你能看見了?”
沈肆,“嗯。”真好。
他稍一用力,將傻愣的女人帶到身上。
蘇夏的下巴磕到男人堅硬寬厚的胸膛,有點疼,不是夢。
她用手抵著,急忙道,“我去叫費蘭克醫生過來給你看……”
話聲戛然而止。
沈肆吻|住女人柔|軟的唇|瓣,吮了一下,他闔了闔眼,嗓音嘶啞,“我很好。”從來沒這麼清楚過。
瞬息後,兩人四目相視。
周遭浮動的空氣開始變的不老實,相互推搡著,碰撞著。
沈肆的眼眸不再是之前那般,沒有焦距,此刻那裡面黑沉沉一片,鋒銳,冷冽。
蘇夏本能的繃緊神經,直覺無處遁形。
腰上的手不撤,她沒法起來,只好半趴著,視線飄忽。
男人的喉結上還有很淺的一圈牙印,提醒她,剛才自己頭腦發熱,做過什麼。
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醒的。
知不知情。
被那道化作實質的目光注視,蘇夏終是受不了,“看我幹什麼?”
沈肆乾澀的薄唇開啟,“好看。”
他的話語裡不夾任何戲謔玩笑成分,認真嚴肅。
所以蘇夏才這麼難為情,耳朵發燙,“……膚淺。”
下巴被捏住,她的臉被抬了起來,男人的氣息闖入,夾雜著淡淡的藥水味。
口腔的溫度攀升,蘇夏閉著眼睛回應,暈暈乎乎的。
老天爺今年對她特別關照。
她的生日願望是沈肆能夠恢復,不久,他恢復了。
來德國,希望沈肆的手術成功,眼睛好起來,現在也實現了。
鼻尖抵著男人,蘇夏的唇間溢位一聲嘆息,感恩。
她從來不知道,老天爺竟然也會對她這麼好。
似是察覺蘇夏在走神,沈肆輕舔她的口腔粘膜,她的身子一陣顫慄。
頃刻之間,蘇夏的思緒連同意識遭受重擊,四分五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