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擔後果。”
蘇夏抿緊唇瓣。
沈肆吹吹勺子裡的骨頭湯,唇碰了碰,試過溫度才送到蘇夏嘴邊。
蘇夏喝下去,又跑進衛生間吐了,她出來的時候,臉更白了。
沈肆看在眼裡,他知道是她的心理作用作祟,卻毫無辦法。
山下,蘇長洺撐著膝蓋喘氣,後面追過來幾個人,個個都披著軍大衣,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。
他快速打量,不像是賊。
況且這冰天雪地的,山裡連只鳥都沒有。
麻子搓搓手,迎上對方的疑惑,“蘇老先生,大少奶奶請您回去。”
蘇長洺心中的疑慮解除了,又生出一個。
女兒知道他來了,還不見他,這怎麼可能。
“是不是沈肆的意思?”
麻子咧嘴,“是大少奶奶的原話。”
蘇長洺堅持道,“你帶我上去,我有話要跟她說。”
麻子面露難色,“蘇老先生,您就別為難我們哥幾個了。”
蘇長洺板著臉,氣息不均勻,“請人了嗎?她的身體怎麼樣?”
麻子抱歉的笑,擺明是一問三不知,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蘇長洺望著上面的臺階,連山莊的邊邊角角都看不見。
他拍掉腿上的雪,失落的離開。
平安夜那天,是沈肆二十九歲的生日。
彷彿老天特別關照,太陽終於肯探出頭了,山裡還是冷,樹梢掛著冰凌,被陽光投射出耀眼的光芒。
陽臺的積雪清除了,擺著果盤和雜誌,角落的幾盆植物翠綠,枝葉都透露著頑強的生命力,絲毫不受風雪的影響。
蘇夏趴在邊沿,三層樓的高度,她往下看,只有風聲最為清晰。
沈肆在房裡沒找到人,他無意間掃向陽臺,瞳孔緊縮。
女人只穿著白色毛衣,長髮被風吹的凌亂,她像是在夠什麼東西,大半個身子已經探出陽臺。
沈肆的心提到嗓子眼,他邁步走近,“過來。”
蘇夏的後背一震,手懸在半空。
沈肆的嗓音沉穩,呼吸卻早已粗重,他剋制住情緒,“蘇夏,過來。”
蘇夏頓了頓,把手收回去,她的腳跟剛踩到地面,腰就被兩條精實的手臂纏住,勒緊。
她被一股可怕的力道帶離陽臺,禁錮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。
男人的手掌緊貼著她,在抖。
沈肆抱著人,渾身肌|肉繃緊,心還是亂的,他低頭,弓著背親她的眼睛,鼻子,雙唇,用自己的溫度祛除她的寒意。
“你在幹什麼?”
蘇夏撞上男人黑沉的眸光,“手鍊掉下去了。”
沈肆過去看,樹梢裡面有一點藍色,和銀白青綠搭配在一起,很美。
在他眼裡,只有驚慌。
沈肆叫大發去把樹上的手鍊弄了下來。
蘇夏摸著一顆顆藍絨晶,好像戴著這個手鍊,能讓她心安。
沈肆把陽臺的那扇門鎖上,鑰匙放進書房。
蘇夏知道,沈肆不會再讓她靠近陽臺,過幾天,外面也會多一層防護欄。
她坐在椅子上,長這麼大,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希望合一次眼,自己就老了。
那些害怕,恐懼,絕望,無助都在一眼裡面掠過,不用去經歷,倍受折磨。
蘇夏垂了垂眼,但是快樂,幸福也會被一同掠過。
沒有兩全其美的事。
驚魂未定,沈肆不再把蘇夏單獨留在房裡,他帶蘇夏去看放映室看電影,是勵志類的喜劇片。
影片前半段都是主人公的各種不如意,後半段他開始重新振作,成為人生贏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