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裡,老爺子對蘇夏招手,“孩子,等爺爺腿好了,親自找肆兒,給你討個公道。”
他的下一句是,“你這時候回蘇家也好。”
蘇夏神色怪異,沈穆鋅那麼說,爺爺也說相同的話,都覺得她離開是好事。
“爺爺,沈肆的眼睛看不見了。”
老爺子安慰道,“別擔心。”
“他既然恢復了,就有能力處理接下來的事。”
蘇夏有些焦急,“爺爺,你不幫他嗎?”
老爺子說,“事情牽扯的比較多,他不喜歡爺爺不能插手。”
蘇夏頓了頓,說,“那我回去了。”
“孩子,”老爺子慈祥道,“放寬心,不要胡思亂想。”
蘇夏嗯了一聲。
她上樓收拾東西,開啟衣櫥,又去翻抽屜,在臥室杵了一會兒,忽然發現沒什麼要帶走的。
出去的時候,蘇夏只帶了一個包。
客廳裡,程玉穗跟沈蕾在等著了。
蘇夏的臉一抽。
怎麼感覺這兩人特別閒,除了擠兌她,就沒別的事可做了。
沈蕾還在上學,時間充沛也是正常,程玉穗手底下有個公司,前段時間還出事,怎麼也來湊熱鬧?
“大嫂,你這是……”沈蕾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,“回孃家嗎?”
半邊臉消腫了,鋪個粉,清麗脫俗。
就是腦子不行,有水。
蘇夏大方承認,“是啊。”
沈蕾噎住。
備好的冷嘲熱諷都沒甩出來。
“我哥已經好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沈蕾又一次噎住,她偷偷看程玉穗。
程玉穗伸直右手,欣賞來之前塗上的指甲油,寶藍色,尤其亮眼。
“蘇夏,沈肆剛醒,你怎麼不在醫院?反而要回家?”
蘇夏往門口走,冷淡反擊,“關你什麼事。”
臉上的表情難看,程玉穗在蘇夏背後笑起來,“人通常會忘掉的,無非就是無關緊要的東西。”
蘇夏的身影有一瞬的僵硬,極快的恢復。
看她出去,沈蕾憤然道,“玉穗姐,蘇夏怎麼還那麼神氣?”
程玉穗優雅的笑了笑,“走出沈家大門,再想回來,是不可能了。”
她昨晚沒怎麼睡,今早得知從醫院傳出的訊息,這段時間的不快通通煙消雲散。
不記得了,多可悲。
沈肆是什麼樣的人,她很清楚。
不被感情束縛,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改變主意。
就憑蘇夏,她沒那本事。
沈蕾曖|昧的笑,“大哥一個人在醫院,多無聊啊,玉穗姐,你去陪陪他吧。”
程玉穗說,“我已經空出了一天時間。”
沈蕾遺憾道,“玉穗姐,我是看不見蘇夏怎麼悽慘的時候了。”
程玉穗聽出什麼,“你要離開荊城?”
“嗯啊。”沈蕾撇嘴,“我爸讓我出國。”
程玉穗問,“什麼時候?”
沈蕾說,“今天下午。”
程玉穗驚訝道,“這麼急?”
“是啊,我爸不知道怎麼回事,急的要命。”沈蕾翻白眼,“要不是我家,我還以為他是讓我出去躲債。”
“玉穗姐,你和我哥有情況了,要告訴我啊,我一定回來給你們送祝福。”
程玉穗笑道,“好。”
既然蘇夏已經騰出位置,她是不會只看不坐的。
蘇夏走到大鐵門那裡,沈穆鋅立在一邊,手插著兜,“我送你。”
蘇夏說,“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