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長安看他半天連個屁都沒放,嗤笑著說:“貴人多忘事?”
陸城動了動唇角,忘了就好了,問題是忘不了,刻骨銘心,那天在樓道里,他起反應了,所以才失控的將青年推開,整個人如同一鍋沸騰的水,炸了。
懷疑人生的陸城當晚就搬回了廟裡。
顧長安想想就上火:“我那晚接連做噩夢,很有可能就是頭上的包引起的。”
陸城對青年的強詞奪理感到無語:“可以了,你還有噩夢可以做,我都沒閤眼,在椅子上坐了一晚上。”
顧長安眯了眯眼,這人好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壞掉的,他擺出好心的樣子問:“為什麼坐一晚上?真的不是因為哪個美豔的女鬼?”
陸城闔了闔眼皮,美豔的女鬼算個什麼東西,哪有你厲害,兵不血刃。
顧長安俯視著男人的面龐,腦中莫名其妙蹦出那天大病說的一句話,他說“長安,你喜歡陸先生”。
這都多少天前的事了,怎麼會突然蹦出來找存在感?
停在床前的腳步下意識後退,顧長安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裡出來,沒什麼血色的唇一抿,他另挑話頭:“聖誕樹怎麼回事?”
陸城平躺在床上,一副醞釀睡意的姿態:“就是那麼回事。”
顧長安的目光裡帶著探究跟審視:“為什麼要買?”
陸城的薄唇輕啟動:“因為聖誕節快到了。”
男人閉著眼睛,說話時的無關緊要態度讓顧長安感到不爽,他推了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:“大病說你心情不怎麼好。”
陸城自嘲的扯了扯唇角。
成年的那個月,家裡就給陸城安排了暖床的,還體貼的對他用了藥,他給自己一刀才勉強剋制住藥性,那次是他第一次跟家裡幾個長老撕破臉,之後再也沒人敢在他的食物裡放亂七八糟的東西,也沒人敢給他床上塞小姑娘。
慾望向來是陸城不屑的東西,他沒想到自己也有失控的一天。
人生就此顛覆,所以才徹夜未眠。
這趟出門有兩個任務,一是解決狼妖,二是給顧家繼承人渡劫,現在的情況是狼妖不知所蹤,他自己的情根狂野生長,對方是個男的,更是顧家繼承人,這叫雙重刺激,家族那邊知道了,肯定不會坐視不管,還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局面。
沒有過先例,沒經驗可取,只能見招拆招。
最讓陸城心力交瘁的是,自己這邊一團亂,沒捋好對策,外敵在伺機而動,小東西還天天跟他槓,這都槓多久了,也沒開出朵花。
心情能好才怪。
陸城的眉眼間湧出幾分挫敗感:“不是不怎麼好,是很差。”
顧長安說:“我沒看出來。”
陸城涼涼的說:“那是因為你不走心?”
顧長安挑眉:“你走一個我看看。”
陸城驀地撩開眼皮,面部線條極為冷峻:“最近一直在走,你就沒發現?”
顧長安彎下腰背湊近男人,彎了彎唇笑:“沒發現。”
氣死人的本領到底哪兒學來的?陸城的呼吸粗重,面色先是冰寒,而後變得發青,他背過身,喉嚨裡發出難受的聲音。
顧長安的眉心一蹙,揶揄的笑著說:“別裝了。”
陸城沒反應。
顧長安按住男人的肩膀,聽到他的悶聲,臉上的笑意凝固,下一刻就大力扯了他的後領。
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,像是腐爛的腥臭味夾雜著藥味,映入顧長安眼簾的是被黑氣侵蝕的猙獰傷口,他的指尖一抖,低吼出聲:“傷怎麼搞成這樣?不是已經過了小半個月了嗎?”
青年的情緒變化很明顯,陸城側過頭看去,緊張我?他一激動就坐了起來,結果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