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賀龍最喜歡的&ldo;虎將&rdo; ‐‐紅七師十九團團長賀炳炎現在仍然被關押著。他蓬頭垢面地躺在土地廟牆角的柴草窩裡。門口,有人站崗。如果不是賀龍多次力保,夏曦早就把他殺了。
這天,劉二威端著一碗糙米飯走近囚禁室。他長長的鬍鬚不見了,臉上光溜溜的,情緒頗高。哨兵開啟門上的鐵鎖,門開了一條縫。劉二威說:&ldo;賀炳炎,賀團長,開飯了!&rdo;
賀炳炎不動。
雄關漫道 第一部分(5)
劉二威左右看看,小聲道:&ldo;哎,賀團長,我告訴你,我又是一名‐‐黨員了!&rdo;
賀炳炎突然意識到什麼,愣了一下:&ldo;劉二威,你狗日的說什麼?&rdo;
劉二威笑眯眯地說:&ldo;我恢復黨籍了,很多人都恢復了。&rdo;
賀炳炎從地上一躍而起:&ldo;老子這條命,丟不了啦!&rdo;
他接過劉二威遞過來的飯碗,狼吞虎嚥地吃起來。
賀龍去找夏曦談賀炳炎的問題。夏曦表示,誰都可以放,賀炳炎不行!他的問題很嚴重,不交待清楚別想出來!
賀龍強忍著火氣:&ldo;老夏,賀炳炎這娃是我看著長大的,他十四歲那年就跟他父親一塊出來當紅軍,每次打仗,他都沖在前面,要說誰最不怕死,賀炳炎算一個!他能有什麼問題?我們決不能懷疑一切!&rdo;
夏曦道:&ldo;知人知面難知心,有些反革命分子最善於偽裝。老賀,你沒有火眼金睛,不要隨便替人打保票!況且你是軍閥出身,入黨時間也不算長,更得時時處處謹慎一些。&rdo;
賀龍終於控制不住,火了,拍案而起:&ldo;我賀龍從入黨的那一天起,就給自己立過一條規矩,一輩子不跟共產黨這三個字發脾氣。正因為你是分局書記,中央代表,好幾年了,我把你當共產黨這三個字一樣敬著,跟你講團結。可隊伍都成什麼樣子了,再讓你關下去,審下去,不用蔣介石動手,我紅三軍自己就會完蛋!&rdo;
夏曦扭過臉去不理賀龍。自打進入貴州後,部隊士氣低落,他似乎也意識到不能不聽賀龍的了,於是底氣明顯不如以前足了。
賀龍口氣緩和一下:&ldo;老夏,我們要開闢新根據地,要發動群眾,要擴大武裝,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,算我賀龍個人求你,你把賀炳炎借給我用用,行不行?部隊需要他。&rdo;
夏曦閉目沉思片刻:&ldo;好吧。人可以放,但賀炳炎的問題以後仍要繼續追查。還有一點,只要我夏某人還是湘鄂西中央分局的書記、軍委分會的主席,他這個人就不能當主官!&rdo;
賀龍心裡不由輕鬆了一些,心想先把賀炳炎放出來再說,便告辭出來,立即帶上羅揚去鎮子東面的土地廟放人。
囚禁室的大門緩緩開啟了,賀炳炎走到明亮的陽光下,眨巴幾下眼睛,他突然看到了站在門外的賀龍等人。他與賀龍久久地對視著,都不說話。片刻後,賀龍往身後側伸出一隻手。羅揚把一支駁殼槍放在賀龍的那隻手上。賀龍緩緩地把槍送到賀炳炎面前:&ldo;拿著!&rdo;
賀炳炎表情複雜地伸出雙手,顫抖著接過槍,鄭重地捧著。
賀炳炎神色突然變得堅毅了:&ldo;老總,只要能帶兵,只要有仗打,我賀炳炎再大的窩囊氣,都咽得下!&rdo;
賀龍滿意地拍賀炳炎一掌。彷彿有默契一般,二人哈哈大笑起來,其他人都跟著笑起來。
建立根據地,首要的工作是發動群眾,但是,由於長期受反動派的欺騙和反宣傳,黔東的老百姓不瞭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