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起來,我好像還沒畢業。”容蔚然半搭著眼,慵懶的獅子似的,“上學那會兒盡玩了。”
施涼問他,“恨過我嗎?”
“有,”容蔚然緩緩調整坐姿,讓自己舒服一些,“恨到想把你殺了,再吃進肚子裡。”
施涼,“那你怎麼沒動手?”
“一想到要殺你,我的手就開始發抖,刀都拿不起來。”容蔚然說,“後來我發現恨你,我太難受了,為了讓我自己不難受,我想了想,決定還是繼續愛著你吧。”
施涼聽著他那份輕鬆後的傷感,“感謝不殺之恩。”
容蔚然懶懶的笑,“不客氣。”
兩人相視一眼,默契的湊近,碰了碰彼此的嘴唇。
導航提醒前方有休息站,施涼把車開進去,“我去買吃的,你在車裡等我。”
容蔚然嗯道,“好。”
施涼下車,溼答答的雨往臉上撲,她垂頭往前走,冷不丁和一少年的撞上。
那少年一看人長什麼樣兒,兩眼立馬就直了,他一副吊兒郎當樣,“姐姐,剛才你把給撞了,你說怎麼辦吧。”
聽到那語氣,施涼抬了抬眼,不禁微微一怔。
少年被看的渾身發毛,“喂,你盯著老子看什麼?”
他頗為自戀的摸摸下巴,笑的很邪氣,“怎麼,愛上老子了?”
施涼勾勾唇,感慨道,“還真是像啊……”
“像誰?你相好的?”
少年的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面按住,他氣急敗壞的往後面吼,“誰他媽……操,大叔,你給老子鬆手!”
容蔚然眯了眯眼,“毛都沒長齊,就敢出來玩。”
少年氣沖沖的,“管的著嗎你!”
容蔚然挑眉,“你想打主意的,是我老婆。”
“……”
少年的臉漲紅,他切了聲,不爽的走了。
和當年的容蔚然一樣,心高氣傲,氣焰囂張,不碰有夫之婦。
底線誰都有,沒有例外。
但是人生在世,有數不盡的關卡,很有可能就會栽倒在哪一次上面,到那時,什麼底線,禁|忌,會變的屁都不是。
容蔚然就因為施涼,一次次破例,最終變成她的戰俘。
施涼看向面前的男人,一時有些恍惚,似乎還是桀驁不馴,充滿痞氣的那個他。
“不要在外面這麼看我。”
容蔚然捏捏她的腰,拿手掌箍住,“進去吧。”
施涼擔心他走著走著就倒下了,“你可以嗎?”
“死不了。”
容蔚然跟著施涼,買了吃的喝的坐在角落裡,他們並沒有那種私奔的慌張和不安,倒像是在約會。
“這胡蘿蔔塊也太大了吧。”
容蔚然一塊塊的撥給施涼,嘴角揚起一個弧度,“世上怎麼會有胡蘿蔔這種既難吃,又醜的東西。”
施涼把雞腿撥到他的餐盤裡,“挑食的小朋友,不討人喜歡。”
容蔚然哼笑,“我有你喜歡就行了。”
施涼吃下那些胡蘿蔔,“是,有我喜歡,你可以繼續保持你的任性。”
對面的人久久沒有回應。
施涼抬頭,看到男人愣愣的望著自己,“怎麼了?”
“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情話。”
“我說了嗎?”
“說了。”
“那就是說了吧。”
施涼把湯推到他面前,“趕緊喝掉,再不喝就涼了。”
湯是紫菜湯,裡頭飄著不少蔥花,容蔚然把它們一個個給請出去。
他喝口湯,“我想|吻|你。”
施涼眼皮不抬,“回車裡再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