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知道張律師被你收買了。”
盛光德做出類似得意的神態,轉瞬即逝。
施涼掀了掀眼皮,“你不能讓曹叔把錄影交給警局,所以你就讓他在路上發生車禍。”
“笑話,”盛光德說,“如果是我做的,那我什麼還要不遺餘力的為他請最好的醫療團隊?”
“因為你怎麼也找不到想要東西。”
施涼一語中的,“曹叔沒死,你有了另外的打算,你決定把他放在公司旗下的醫院,反正是個植物人,構不成威脅。”
“你想的是,就算那兩樣東西被曹叔交給其他人保管,對方也會因曹叔的安危而有所顧慮,二是利用曹叔打親情牌,穩住外公的那些老朋友。”
“我說的對嗎,爸。”
盛光德拍手,“不愧是我盛光德的女兒,編故事的能力一流。”
“至於我……”施涼自顧自的說,“因為我是吳揚的繼承人,也就是現在的盛暉。”
盛光德臉上的肌|肉一顫。
“當初你買|兇|殺人,又趕盡殺絕,那幾個人被逼的頭投無路。”施涼說,“你知道他們會有行動,就把我丟出去當誘餌,再借刀殺人。”
盛光德垂下眼瞼。
施涼笑著嘆息,“他們也是傻,竟然以為綁了我就能逼你就範,根本不知道一切都是你蓄意為之。”
“爸,你想讓我受烈火焚身。”
盛光德的反應徒然激烈起來,“倉庫爆炸是因為堆放了化學物品,不是我叫人乾的!”
施涼呵笑,“那你會不知道,在你激怒那幾個人後,他們會對我做什麼嗎?”
“那時候我才十四歲。”她輕著聲音,“我很害怕,不停的喊著爸爸。”
施涼刻意去描述當時的情形,用詳細的言語表達自己有多悲傷,多絕望。
“我現在回想起來,都不明白那時候為什麼會信任你,爸,你曾經是我的所有。”
盛光德揪住胸口,僅有的一點理智崩塌,“要怪就怪你那個外公,是他兩面三刀,假仁假義,不給我留機會!”
“還不就是為了名利。”施涼閉了閉眼,“媽媽遇害的時候都快生了,你於心何忍?”
“你媽是咎由自取。”盛光德開始混亂,“她肚子裡的野種是你敬愛的曹叔的。”
施涼用可悲可笑的眼神看過去,“你太多疑,一輩子都在懷疑猜忌。”
她的眼神一變,是憐憫,同情,活該,還有瞧不起,“爸,你什麼都想得到,最後什麼也得不到。”
盛光德佝僂著背,面色青白。
施涼說,“你殺了那麼人,是見不到媽媽和外公的。”
盛光德被刺激到了,“從我做決定的時候開始,我就沒想去見他們!”
到這裡,施涼的故事已經說完了,她開始欣賞這個人的激憤。
“你離開了,也不會有人傷心難過,因為你一無所有。”
“給我閉嘴!”
吼完了,盛光德驟然清醒,在清楚自己一步步落入陷阱之後,他不禁感到一股無法翻身的絕望,以及面臨死亡的恐懼。
兩種情緒交織,碰撞,盛光德用手抵著頭,金屬|手|銬|的冰涼滲進頭骨,讓他頭痛欲裂。
“感受到了吧,”施涼笑了一下,“我所經歷的,你正在經歷。”
幾秒後,盛光德再抬頭,面容扭曲,“我經歷什麼?”
他的眼底泛著猙獰的血色,“十三年前我可以脫身,現在也可以。”
“恐怕不行了。”
施涼伸手往上指,“人在做,天在看,你的報應來了,爸。”
“什麼是報應?”盛光德怪笑,“我送你那個外公和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