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書皺眉,問的是另一件事,&ldo;你沒跟那個病人有什麼接觸吧?&rdo;
陳又心虛,&ldo;我就摸了摸。&rdo;
閻書的下顎線條霎時間冷硬,周身氣息也凌冽下去。
吞了口唾沫,陳又弱弱的解釋,&ldo;男科那邊跟心外不同,每天都要跟那些東西打交道嘛,我也不例外的。&rdo;
閻書問,&ldo;高興嗎?&rdo;
陳又脫口而出,&ldo;高興啊。&rdo;
他想死的心都有了,操,智障陳,你早晚要把自己坑死。
辦公室的氣壓好低,危急關頭,陳又動用超級武器,勾著閻書的脖子就去打啵。
另一處,高檔的小區某個樓層,某個室內一片狼藉,沙發上掉著半個玻璃杯,桌椅東倒西歪,玻璃茶几碎了一地,鮮紅的玫瑰被踩爛,精緻的花瓶碎成多塊,蹦的到處都是。
姜美人抱著膝蓋蹲在地上,她披頭散髮,眼神空洞,左手的食指不知道被什麼劃破了,血滴滴答答的,在腳邊凝聚成一小灘血紅的水跡。
她的額頭也有一片血跡,已經乾涸了,粘著幾根髮絲,可她卻渾然不覺。
十二月了,風很冷,從陽臺吹進來的時候,無情又強勢,根本不管是什麼場合,橫行霸道,不可理喻。
血腥味被風卷著往上空飄去,往四周散去,姜美人腦子裡的某根炫猛地顫了一下,她抓緊凌亂的長髮大聲尖叫,&ldo;啊‐‐&rdo;
視線被地上的血跡吸引,姜美人就那麼盯著,用一種見到厲鬼的恐怖眼神。
直到眼睛酸澀,眼淚奪眶而出,在臉上淌過,留下一道道溫熱的水痕,又被風吹涼了,冰了。
姜美人看著食指的傷口,看著那些血,她呵呵呵的笑起來,笑聲悽厲,無助,恐慌。
老天爺,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?
地上的手機響了,是姜美人的父母,她沒有去接,只是坐在原地,又是哭又是笑,像個瘋子。
姜美人用手捂住臉,是誰,誰把病毒傳給她的?這些年她雖然交過幾個男朋友,但是她已經查過了,那幾人都沒有問題。
她猝然拿開手,臉色更白了,是他,一定是那個人!
當天晚上,門鈴的聲響驚動了姜美人,她一直坐在地上,聽到鈴聲,整個人如同被刺了一下,有了很大的反應。
是閻書嗎?他擔心我,所以來看我了,姜美人抓著沙發邊緣慢慢的站起來,搖搖晃晃的去開門。
門外的人不是閻書。
姜美人呆愣一瞬,就撲上來捶打,撕扯,嘴裡語無倫次的吼著,&ldo;是你對不對?你有愛滋,還傳染給我了,是不是你?&rdo;
男人捉住姜美人的兩隻手,一個闊步進來,用腳踢上門,&ldo;是我。&rdo;
他大大方方的承認,顯然是在來的路上已經有了足夠的時間思考。
或許是沒有想到對方會毫不猶豫的承認,連個藉口走不找,姜美人僵硬了短暫功夫,發瘋的尖叫,&ldo;你為什麼要害我?&rdo;
男人將她的手反剪在後,逼近她幾分,距離曖昧,下一秒就會做出某些衝動,&ldo;這還得問你自己,姜醫生,你真是貴人多忘事。&rdo;
&ldo;七年前的夏天,xxxxx醫院急診室,你給一個男孩輸血,想起來了嗎?&rdo;
姜美人哆哆嗦嗦的,&ldo;你……你是……是那個……&rdo;
&ldo;看來你是想起來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