功放假很晚。
陸續跟著幾個博士學長搞專案,梁正踏上了一個人的旅行,療傷去了。
曲向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成長。
隨著時間不斷的往前推移,她和朋友們能聚在一起的時間會越來越少,聚一次少一次,像沙漏。
親人也是一樣的。
等到進了社會,心態不知道會變多少。
曲向向白天幫梁叔看店,晚上看書做題,等陸續的電話。
就那麼迎來了年三十。
晚上九點多,陸續打來了電話,訊號不好,曲向向跑到二樓的平臺上,一邊看煙花,一邊跟他聊天,他們倆在電話裡跨年。
從2006到2007。
這邊零點會放炮竹,辭舊迎新。
炮竹聲震耳欲聾,曲向嚮往家裡跑,大聲的喊,“我不跟你說了,掛了啊!”
“向向。”陸續叫住她,嘶啞著嗓音說,“以後過年都在一起。”
曲向向沒聽清。
陸續沒有再說,他告訴自己,思念的痛苦太難熬了。
一次就夠了,不能再來第二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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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初六的傍晚,梁正結束療傷旅行歸來,風塵僕僕的,臉頰消瘦,鬍子拉碴,頭髮也長了,像個野人。
但人經歷了風雪寒霜的磨練,看著更加的精實。
梁建兵抄起茶几上的雞毛撣子就抽過去,“大過年的,把你爸我跟你妹丟家裡,一個人在外面浪不回家,混賬東西!”
梁正沒躲。
那一下抽到他背上時,力道已經卸去了三分之二。
當老子的不會真的要抽死兒子,還不是擔心。
梁建兵又要揮雞毛撣子,曲向向急急忙忙擋在梁正前面,“叔,你別生氣了,人回來了就好。”
“向向你到一邊去。”梁建兵鐵青著臉,“我今天不抽的他掉層皮,他長不了記性。”
曲向向正要說話,就被梁正拉開了,他低著頭,一副打算捱打的架勢。
梁建兵瞪著不知死活的兒子,氣的把雞毛撣子扔到了院子裡,揹著手出了門,眼不見為淨。
梁正拽著很大的旅行包上樓。
後面傳來聲音,“哥,新年好。”
他的身形一滯,“新年好。”
曲向向在心裡嘆了口氣,快步蹬蹬蹬的在他後面上樓,“叔把二樓裝修過了,還弄了個小客廳出來,挺漂亮的,你過來看看啊。”
梁正跟著她去小客廳,掃視一圈,“老梁下了血本。”
“電腦是表哥的,他換了筆記本,臺式的就不用了,讓叔拿了回來。”
曲向向說,“叔辦了寬頻,按月收費的,雖然比按年收費的貴一點,但是方便,畢竟等咱開學就不用了,你看那沙發,是我跟叔一起去買的……”
梁正的視線隨著她的嘮叨轉動,等她嘮叨完了,就從旅行包裡拿出一個盒子,“給你買的新年禮物。”
曲向向伸手去接,“家裡買的煙花還沒放呢,等你回來放。”
梁正脫口而出,“不會放啊?”
曲向向笑著說,“一家人要一起嘛。”
梁正的的表情變了變,他坐到沙發上,手抱住頭,亂糟糟的指甲在頭髮裡耙了耙,自責的說,“妹兒,對不起啊,這次讓你們擔心了。”
“旅行其實蠻好的,可以走走看看,放鬆放鬆。”
曲向向把盒子放桌上,在她哥面前蹲下來說,“不過要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,幸虧叔有我,不然那這個年你讓他怎麼過?”
梁正重重的搓臉,現在他已經整理好了跟唐笑的感情,收進了一個角落裡。
之前沒有,打電話回來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