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點多那會兒,曲向向一覺睡醒,哈欠連天的從樓上下來,看到堂屋裡的皮箱子,上面貼了很多貼畫,都是向日葵。
貼那些貼畫的人手工不怎麼樣,這一張那一張的,沒有規則,有的都沒貼好。
曲向向立刻跑去廚房問,“叔,那箱子……”
梁建兵淘著米,“你哥給你買的。”
曲向向問道,“他人呢?”
“看店去了。”梁建兵把淘米水倒進不鏽鋼盆裡,“箱子很結實,看著也不小,能裝不少東西,你拎上去吧。”
曲向向撓撓臉,“我想自己買的,我不知道我哥會給我買。”
“讓他買吧,他是當哥哥的,理應多想著你。”
梁建兵又接水淘米,“再說了,要不是你年後給他定了個補習計劃,每天幫他補課,每天監督,他的學習成績還是一灘爛泥,買個箱子算不了什麼。”
“箱子上那些貼畫是他貼的,我覺得不好看,亂七八糟的,你不喜歡就撕下來。”
曲向向說,“不撕了,就那樣吧,向日葵的貼畫不好買呢。”
梁建兵聞言,手上淘米的動作一頓,臭小子這回有心了,不枉費他妹那麼辛苦的給他當老師。
吃了午飯,曲向向準備去嘉年華三樓看書,她跟陸續約好了的。
梁建兵讓她去屋裡拿撒子。
曲向向沒反應過來,“什麼?”
“撒子啊,”梁建兵吃著清炒白蘿蔔絲,“上回你不是說那孩子喜歡吃叔做的嗎?帶點兒下午吃。”
曲向向一臉愕然,叔怎麼知道我要去找陸續?
“你臉上寫著呢。”梁建兵扒拉兩塊飯疙瘩到嘴裡,語氣很隨意的說,“等高考完了,有時間就帶人到家裡來一趟,不是衝什麼事兒,就是叔想見見他,跟他聊兩句。”
“得先問問他願不願意,願意就帶回來,到時候叔把店關上一天,給你們做好吃的。”
曲向向愣愣的站著。
梁建兵說,“撒子是叔上午才做的,很脆,你找個袋子裝一點兒進去,再把口紮緊,不然容易綿掉。”
曲向向誒了聲,“那我去找袋子。”
她很快拎著袋子從屋裡出來,“叔,我走了啊。”
“去吧去吧,路上騎車慢點。”梁建兵接著就是一聲叮囑,“晚上要回來的啊,別不回來。”
“……”
晚上不回家我去哪兒?
曲向向到嘉年華的時候,陸續已經在那兒了,他沒先進去,就在門口站著,一見到她就大步走了過來。
“太陽好曬。”曲向向從腳踏車上下來,讓他幫自己推車,“你帶沒帶水杯?”
陸續搖頭。
“我也沒帶,我忘了。”曲向向曬得臉紅紅的,“那我倆買了水再進去吧,裡面的水要貴五毛呢。”
陸續把她的車停在自己的旁邊,轉身要跟她說話,看到她鼻尖上的細汗,伸手就給抹了。
曲向向快速看了看周圍。
陸續的面部一抽,“你像是在做賊。”
他牽她的手,把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,“買水去。”
曲向向被陸續牽著往前走,撞到一中的同學,頻頻側目,她面紅耳赤,小聲跟他說,“買水就買水,我自己會走。”
陸續的薄唇抿在一起,不給回應。
曲向向硬是被他牽到小店,再牽去嘉年華,走一路牽一路。
倆人都是牽出了一手的汗。
嘉年華里面跟外面是兩個季節,樓上跟樓下又是兩個季節,一個比一個冷。
三樓的溫度很低,給人的感覺好像哪兒有涼風,嗖嗖的。
空調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度,不要錢似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