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園裡沒什麼嘈雜聲,蟲鳥似乎還在午睡,沒有起來活動。
曲向向打了幾個哈欠,眼皮就往下墜,勢不可擋的黏到了一起。
陸續半眯著眼睛看樹葉上的瓢蟲,看它被斑駁的光斑籠罩著,覺得這個世界變得美妙又生動。
他拿走女孩懷裡的汽水瓶,把裡面的汽水喝掉,將瓶子輕放在一邊,手撐著長椅靠近,看她熟睡的模樣。
看著看著,陸續就不自禁的把女孩微微蜷縮著的手握住,包在溫熱的掌心裡面,拇指輕輕摩挲。
周圍沒有人,陽光很明媚,風很柔和。
他想親她。
“陸續……”睡夢中的曲向向鼻子裡模糊的哼了哼,發出夢囈,“大頭貼你別弄丟了……我以後要檢查的……我年年檢查……丟了打你……”
陸續愣愣的看著她,心底湧上來的青澀慾望瞬息間沉了下去,取而代之的是無以復加的溫暖。
“好,丟了你打我。”
曲向向砸了幾下嘴巴,頭一歪,睡的更沉。
陸續脫了外套搭在她身上,一手小心托住她的腦袋,一手把她壓在背後的長馬尾撩上來,再小心把她放回去。
之後他後仰一些靠著椅背,閉上眼睛和她一起進入夢鄉。
或許能做同一個夢。
青春年少時,讓你招架不住的除了身體發育的訊號,萌動以及生理性的好奇,還有青春痘。
國慶之後沒多久,班上有好幾個同學中招了。
曲向向臉上長了一個,她擔心變成一片,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,一會就用手摸摸,放學回家還摸。
梁正看她那樣,受不了的說,“大姐,你那是上火。”
曲向向拿著小鏡子照照,“上火不會這麼長時間還不好。”
“多長時間啊?”梁正抽抽嘴,“從你這痘出來到現在,也就不到兩天。”
曲向向感嘆,“這就是傳說中的度日如年?”
梁正翻了個白眼。
曲向向放下小鏡子,自我安慰的鬆口氣說,“那應該過兩天就能好了,我一直忍著沒摳,不會留下印子。”
梁正給她潑冷水,“你是沒摳,但你摸了,一天至少八百次,手上多少細菌你……”
曲向向打斷他,“別說話了,寫作業吧。”
“……”
梁正寫錯了一個字,他煩躁的想劃掉,被曲向向攔住了,“用膠帶揭掉再寫。”
他拿透明膠帶黏在寫錯的字上面,用手一抹,哪曉得用力過猛,揭的時候直接破了個洞。
“……”
梁正怒了,“老子想劃了,你非說什麼用膠布揭掉,現在這麼大洞,寫哪兒?”
曲向向擦掉臉上的唾沫星子,“劃掉很影響整潔度,你的字本來就就連體嬰兒似的,呼啦啦全黏一塊兒,想卷面好看點,只能多注意了啊。”
她的語速很快,邏輯清晰,“你總是習慣了劃掉劃掉劃掉,作業本跟卷子上都黑不拉幾的,我幫老班批卷子,批到你的都感覺眼睛要瞎了,那別的老師還不是一樣沒有好感,你現在就要改,不然高三哪改的過來?”
梁正語塞,想不出反駁的詞兒,他板著臉把筆一摔,“不做了!”
說著就往屋外走。
曲向向衝他的背影喊,“你這才做了幾道題啊?回來。”
梁正不搭理。
曲向向說,“笑笑姐專業課成績那麼好,畫室考試的成績單你也看到了,她排名前三,文化課也很不錯,明年她肯定是要上大學的,你呢,要不要上啊?覺得比她晚一年就無所謂了嗎?不管她在不在大學等你?”
梁正的身形一頓。
曲向向老大人似的語重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