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正比竇娥還冤,“老梁同志,天地良心,我疼她還來不及呢。”
梁建兵抓起手裡的掃帚抽過去。
臥槽!
梁正從腳踏車左邊繞到右邊,再繞回左邊,躲著揮過來的掃帚,“搞毛線啊,三天不打我,骨頭就癢還是怎麼著?”
梁建兵氣急敗壞,“別他媽跟你老子貧,讓你護著你妹,你護了嗎?啊?”
梁正脫口而出,“護了啊,我怎麼沒護,我對她比對我馬子還上心。”
說完就將腳踏車往院子裡一g,準備逃命。
梁建兵把院門一關,冷颼颼的看著兔崽子,“厲害啊,梁正同學,我是不是該給你整備辦酒的錢了?”
大門被攔,梁正只能採取迂迴戰術,他一本正經,“我說的是以前的,早就分了。”
梁建兵哼了聲,“現在呢?”
梁正臉不紅心不跳的說,“現在當然以學業為主。”
梁建兵當他放屁。
梁正脫下校服外套繞成團,以投籃的姿勢懶懶一拋,外套準確被他丟進了腳踏車前的筐子裡面,“爸,根據科學依據,15到18歲,就這個年齡段啊,人人都會處於青春叛逆期。”
“一進入青春叛逆期,就開始不跟家長分享事情了,正常的,哪家小孩都這樣,要淡定點。”
“青春叛逆期”這幾個字就跟平地一聲雷似的,梁建兵臉上的肌肉抽動,聲音刻意壓低,“向向在學校裡跟男孩子早戀了?”
梁正抖腿的動作一停,他伸出舌尖抵了下牙齒,“沒吧。”
“那她放假了,怎麼會不高興?”
梁正打哈哈,“女人心,海底針,我哪兒知道啊。”
“老梁,你也別太擔心,這不還有我嘛,我能讓人欺負她?不能夠。”
沒理會兒子的吊兒郎當,梁建兵的眉頭皺了起來,那孩子在學習上從來沒有問題。
對著他一個大老爺們,她也不會掏心窩子。
要是她媽媽沒跟人走……
“哎!”
梁建兵手叉著腰來回走動,腦子裡想這想那,等他回過神來,兒子已經不知道上哪兒去了。
十一長假在曲向向跟梁正的冷戰中拉開帷幕。
過去的這些年,他倆冷戰過很多次,最長記錄是一個禮拜,至今沒有打破。
這次也不例外。
當晚,梁正就拿著一根棒棒冰進了曲向向的房間,特地挑了她最喜歡的黃色。
曲向向在做習題,解題思路寫了大半張草稿紙,還沒寫完,鋼筆漏墨水,沾到她的手指上面,她也沒管。
梁正瞥了眼,“那破筆早該扔了。”
曲向向不搭理,沙沙沙聲在她的指間持續不止。
白殼電風扇呼呼的吹著風,卻沒什麼涼意。
她壓著桌子的胳膊底下已經汗溼一片。
一隻灰不溜秋的蛾子飛過來,繞過做作業的女孩,一頭栽到燈罩底下,跟幾隻小飛蟲結伴玩耍。
梁正看到曲向向的脖子上汗涔涔的,靠左耳那邊趴著一隻麻蚊子,喝多了,癱在那兒消食呢。
他眯眼,伸手就是一下。
“啪——”
曲向向脖子上突然一麻,伴隨著冰涼涼的觸感,嚇得她的手一抖,筆尖在草稿紙上劃出受驚的線條。
她扭頭,烏溜溜的杏眼瞪過去。
梁正舉起那隻手,掌心對著她,上面有一具麻蚊子屍體,以及一灘血。
曲向向,“……”
梁正看形勢不錯,是個和好的氛圍,就把棒棒冰藏到背後,跟平時一樣,讓曲向向猜在哪隻手上。
曲向向把稿紙跟習題冊收到一邊,上衛生間裡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