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嗎?”
何閱銘的表情駭人,他鬆開安意如,轉身出去。
海邊的浪不大,微風徐徐。
何閱銘摘掉手錶,和手機一起放沙灘上,他一步步往海里走,蹲下來,把手伸進水下尋找。
屋子裡的安意如透過窗戶看到海灘,她變了變臉,瘋跑過去。
“閱銘?”
海上不見身影,浪打上來,又退下去,安意如感到陣陣涼意,從腳底往上竄,瞬間罩住了全身。
她嚇的臉色煞白,慌忙脫掉腳上的高跟鞋,踉蹌著走進海里。
海水打溼裙子,安意如叫的嗓子都啞了。
她的身子不停的發抖,撕扯著聲音大喊,“閱銘,箱子沒扔——”
你贏了,何閱銘。
不遠處,何閱銘從水裡出來,渾身溼透,那張臉被水泡的毫無一點血色。
安意如哭著喊,“你瘋了是不是?”
水刷過臉頰,何閱銘的嘴唇蒼白,“在哪?”
安意如緩緩站了起來,將腰背挺直,“何閱銘,以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了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愛這個男人,愛到不忍心。
把那個箱子留下來時,安意如還幻想,又有了一個籌碼,逼這個男人跟她在一起。
可就在剛才,她忽然覺得累了。
然而,何閱銘並無一絲情緒波動,無悲無喜,彷彿置身事外。
安意如苦笑。
走了幾步,安意如沒回頭,“閱銘,你有沒有喜歡過我?哪怕片刻?”
背後傳來聲音,“沒有。”
安意如笑了笑,她回到小木屋,將手裡的紙箱子砸到沙灘上,何閱銘,從今往後,你是好是壞,都與我無關。
她用這些年的時間學會了一件事,爭取了不一定就能得到。
相信何閱銘也學會了。
紙箱子因為重力敞開,裡面的東西全掉了出來,其他東西還好,而那些剪碎的照片迎風飄散。
何閱銘怎麼拼命撿也撿不完,眼睜睜看著那些碎照片被捲入大概,飄向遠方,再也看不見。
他啊的大叫,悲憤交加。
何閱銘呆坐在沙灘上,如同被抽去了全身力氣。
還是沒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何閱銘發現面前多了一雙鞋。
何閱銘抬頭,十七八歲的女孩,逆風站著,她好像是個啞巴,正在不停比劃著,眼神清澈如水,天真單純。
那一刻,何閱銘看到了當年的周子知。
第二天,一則新聞登上娛樂頭條,是一張何閱銘跟那個陌生女孩在沙灘的一幕。
狗仔沒有發現安意如的行跡,只抓到了何閱銘,神情悲傷,讓人引發各種猜想。
何閱銘早就習慣了,那個好心的啞巴女孩受到牽連,華裔身份曝光。
娛樂圈就是這樣,只要是名氣大的明星,一有風吹草動,那就必定會成為熱搜。
周子知正在新工作現場,周圍的人偶爾朝她打量幾眼,並不竊竊私語,她的感情一直是攤開的,婚事將近,與緋聞隔絕,別人想把何閱銘硬塞進來,製造謠言都沒地方。
站在閃光燈下,周子知穿著一身西裝,長髮利落的紮起,單手抄在口袋,造型幹練英氣,她暑假接拍的一部戲是律政類,飾演律師,跟導演組安排的是蜜月回來進組,不會太趕。
拍完一組照片,周子知坐在椅子上補妝。
要給鬱澤的信她還沒寫,在開頭那裡糾結了很久,而且她用慣了手機打字,現在提筆忘字,還要備著手機,記不起來怎麼寫的得輸入拼音搜搜,有時候忘了搜,那就無法直視。
時代在進步,她反而退步了。
簡餘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