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江暮行圈著他的腰:“我拒絕回答這種假設。”
宴好抽了抽嘴,兩手摟住他的脖子,撒嬌地晃了晃:“我好奇,你說說唄。”
江暮行半晌道:“順其自然。”
宴好一順不順地盯著江暮行:“什麼意思?”
江暮行半闔眼眸:“字面意思。”
宴好看不清他眼裡的東西,就伸手去撩他密密長長的睫毛:“這樣就想打發我了?”
話音剛落下,就被江暮行吻住了。
宴好頓時就渾身發顫地軟在他懷裡,沒了心思計較什麼如果。
剛才的那番話裡,宴好扯了慌。
高三的那些課本,資料書,以及卷子之類,幾乎都有江暮行的筆記,高考完宴好不會撕掉,他會好好收藏起來,跟這段歲月留下的酸甜苦辣一起。
高中對宴好來說,既是煉獄,也是天堂,他會去懷念,卻不想一輩子都停駐在這段時光裡。
因為儘管畢業是轉折點,岔路口,但宴好跟江暮行是不會走散的,他們要手牽手走向下一個旅程。
未來有江暮行,一切都五彩斑斕。
——
江暮行給宴好講試題的時候,突然接到黃緒的電話,約他們吃飯。
這飯約得很微妙,先前一點招呼都沒打,地點不太合適,時間更不合適。
宴好跟江暮行打車過去的。
下雪天,車流擁堵,走一會停一會,江暮行遭了大罪,下車就吐。
宴好半蹲著拍他後背,心疼得不行。
江暮行漱完口,扣上保溫杯的蓋子起身:“包給我。”
宴好把背上的包拿下來:“回去還是坐地鐵吧,完了再換公交,就兩站好像。”
江暮行將保溫杯放進揹包一側的口袋裡:“先別跟我提這個。”
“……”
宴好瞥見了什麼,一愣:“那不是緒哥嗎?”
江暮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。
黃緒蹲在不遠處的路邊,聽一個流浪歌手唱歌,聽得津津有味。
宴好有點兒奇怪:“緒哥怎麼沒在火鍋店等我們?”
江暮行攏攏眉峰,若有所思。
雪花不知何時變小了,也變密了,強行給每一個行人冰冷的擁抱。
黃緒蹲在那裡,手抱著腿,下巴抵在胳膊上,看起來像個孤孤單單的小孩子。
宴好從沒見過這樣的緒哥,印象裡是很陽剛很幸福的一人,他的心裡有一股違和感,覺得哪裡都不對勁,忍不住扭頭問江暮行:“你最近跟緒哥有聯絡嗎?”
江暮行搖頭。
宴好捕捉到黃緒臉上的水光,不像是雪花融化了,他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,下意識抓住江暮行的衣袖:“緒哥是不是跟他女朋友吵架了?”
江暮行低聲開口: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們待會說話注意點。”宴好說著就揚起手揮動,“緒哥!”
黃緒往他們這邊看。
原本的金色頭髮染黑了,銀耳釘也沒戴,穿的也不是酒吧裡常穿的朋克風,就是黑色外套配牛仔褲,很符合二十出頭的樣子。
宴好有種不好的預感,很強烈地在心頭縈繞著,緒哥攤上事了。
只是不知道是跟他的愛情有關,還是親情。
——
這個點,店裡人依然很多,鬧哄哄的,四處飄散著鮮香味道。
雪天把火鍋襯托的十分誘人可愛。
位置是宴好選的,就連鍋底跟菜都是他點的。
江暮行不知道在想什麼,坐下來就一言不發,黃緒是隨意得很,就差把那兩字刻臉上了。
宴好交叉著腿抖抖,扣扣手指,撓撓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