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躺在床上滾來滾去,根本睡不著。
兩點多的時候,宴好起來上了個廁所,特地溜到客房門口,傻兮兮地站了會才回房。
四點出頭,天邊翻出魚肚白,宴好迷迷糊糊地睡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宴好突然驚醒,天已大亮,他“蹭”一下從床上竄起來,帶著一頭炸開的毛衝出房間,看見江暮行在衛生間的水池邊拖地,往前衝的身形頓時卡住。
宴好急促喘氣,問了個廢話:“班長,你在拖地啊?”
江暮行眼皮沒抬:“在跟拖把玩。”
宴好:“……”
江暮行跟他說了個事:“我睡的那個房間,我自己打掃。”
“那我跟阿姨打聲招呼。”
宴好抓抓亂糟糟的頭髮:“你的衣服呢?”
江暮行突然停下拖地的動作,皺眉抬頭:“你平時是阿姨給你洗衣服?”
宴好莫名心虛:“內褲我自己洗,其他的衣服……”
江暮行面無表情,嗓音低冷:“男女有別,知道?”
宴好下意識點頭。
江暮行收回視線繼續拖地,沒摻雜什麼情緒地說了句話,似乎不是什麼要緊事。
“以後我洗衣服的時候,順便幫你洗了。”
宴好愣在了原地,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:“可以嗎?”
江暮行來一句:“當我沒說。”
“你說了,我兩隻耳朵都聽見了!“宴好差點跳起來,他窘得摸摸脖子,換了個話題,“那個……班長,你怎麼起這麼早?”
江暮行把拖把推到他腳邊:“習慣了,讓讓。”
宴好挪開位置,看他拖自己站過的那一小片地板,聽他說道:“後天就開學了,你的生物鐘要調一調。”
“沒事,到時候我就能起來了。”宴好絲毫不在意,現在有江暮行,他上學比什麼時候都積極。
宴好抓抓翹起來的劉海:“班長,有你這個大神罩著我,高三我就一點都不慌。”
江暮行看他一眼:“先把臉洗了吧。”
宴好這才知道自己是什麼形象,羞恥感一秒內席捲了全身,他默默去水池邊刷牙洗臉,耳朵通紅。
江暮行直起身換地兒拖的時候,看到宴好伸手夠架子上的漱口杯,睡衣的下襬上移,一截小細腰在他眼皮底下晃過,他的眉峰一攏。
宴好正在擠牙膏,透過鏡子眼神詢問。
江暮行繃著下頜:“褲子要掉了。”
宴好叼著牙刷,聲音模糊:“沒有啊。”
話音落下,鏡子裡的江暮行就走過來,把一根食指伸進他的褲腰後面,將他鬆垮的睡褲往上一勾。
時間靜止了。
宴好嘴裡的牙刷掉下來,江暮行拿著拖把去拖其他地方,時間又開始流逝。
好像前幾秒什麼都沒發生。
確切來說,對江暮行而言,就只是一次隨手幫個忙而已,因為那麼個調戲曖昧的動作,他全程都沒情緒變化。
但宴好的心裡卻是驚喜若狂。
江暮行給他提褲子了。
可惜他當時很懵,沒來得及感受江暮行手指的觸感跟溫度。
這樣的機會怕是不會有第二回 了,宴好一邊罵自己不爭氣,一邊摸摸被江暮行碰過的那處褲腰,就當是摸了他的手。
——
張阿姨買了菜回來,走到宴好旁邊小聲跟他講:“小好,你同學長得也太體面了,跟電視上的明星一樣。”
宴好把雞蛋對著臺子磕一下,順著裂縫剝蛋殼:“他是校草。”
張阿姨說道:“難怪。”
宴好嘴角上揚,垂下的眼睛裡全是驕傲:“還是年級第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