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,他低頭摩挲掌心裡的那些繭,沉默了下來。
宴好不解地看向他。
江暮行並沒有往下說,而是另起話頭:“期末前我會監督你。”
“前提是你要肯學習。”
宴好看看桌上的帆船模型:“如果我期末能前進四十名,就請班長去海邊玩。”
江暮行背上書包往房門外走:“考到了再說。”
宴好心潮澎湃不已,難以自制地喊了聲:“班長,你高三還給我輔導吧。”
江暮行揮了下手。
宴好望著他的背影,目光熾烈:“是不願意,還是跟我說拜拜,明天見啊?”
江暮行沒回頭:“記得把作業做了,我明天會檢查。”
而後大門開了又關,公寓裡一片空寂。
宴好坐到江暮行坐過的椅子上面,趴在他碰過的桌前,臉埋進臂彎裡,輕聲喃喃著回應那個手勢:“明天見。”
——
後半夜宴好把作業全部做完,躺到床上準備睡了,冷不丁地想起來,面對他那麼貪心又過分的想法,江暮行竟然答應了。
宴好一下子就沒了睡意,他摸到手機,把聊天記錄看一遍,又去翻簡訊。
一個字一個字的默唸。
最後編輯了一條簡訊:我好喜歡你。
放進了草稿箱裡。
宴好揣著沉甸甸的愛戀想,要是這次期末真的可以把成績提上去那麼多,高三一年再讓江暮行給他補課,用盡全力拼一把,說不定有希望考到江暮行的學校旁邊。
當然期間最好是能成功表白。
那他們就能在大學裡談了,比夢裡還美。
宴好也不知道自己後來有沒有睡著,早上到教室的時候一點也不頭昏腦脹,打了雞血一樣,無比亢奮。
楊叢跟夏水一塊兒到的。
夏水請完假回來,瘦了也黑了,小煤球一樣,襯得牙特別白,可以去代言牙膏廣告了。
宴好還沒打招呼,夏水就是一聲鬼叫:“臥槽,你胳膊怎麼弄的?”
這會已經是早自習了,唧唧嗡嗡的揹著單詞,夏水這一嗓子只引起了一小片人的注意。
儘管如此,波動依舊不小。
宴好生得很白,兩條胳膊上的小水泡很扎眼,顯得有幾分觸目驚心。
周圍七嘴八舌的問他是被什麼燙的,開水還是油。
好奇心得到滿足,他們就前後左右地討論起了燙傷的法子。
“蘆薈”“牙膏”“醬油”“京萬紅藥膏”什麼的,討論了會就各背各的單詞。
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。
宴好見夏水擰著細眉看了又看,就指指水泡:“很噁心?”
“那倒不會。”夏水想著形容詞,“就是,怎麼說呢,洋蔥,怎麼說來著?”
楊叢歪著脖子扒拉課桌兜:“不舒服。”
“對,不舒服!”夏水唉聲嘆氣,“小好,你胳膊多白多光滑啊,這幾個小水泡看著我難受死了,想摳掉。”
楊叢把課桌兜裡的一摞書刨上來:“大小姐,你可得管住自己的黑爪子,水泡破了容易感染,尤其是這種火辣的天氣。”
夏水翻白眼:“我就這麼一說。”
楊叢嗤笑:“保不準你智障。”
夏水作勢要抽他,扭臉問宴好:“你不攔我啊?”
宴好在看手機:“不攔,你隨意。”
夏水:“……”
楊叢:“……”
夏水幸災樂禍的跟楊叢對視:小叢子,你失寵了?
楊叢:呵呵。
——
第一節 課是數學,老師在黑板上出題,叫人上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