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見唐依依把臉埋在膝蓋裡,她緊張的湊近,“依依,你怎麼了?”
唐依依抬起臉,只是略顯蒼白,不見淚痕,“沒事。”
劉婷雲拍拍胸脯,“嚇死我了,我還以為你在哭呢。”
唐依依拉開易拉罐的拉環,她很少哭。
這些年更是極少。
把拉環往後一扔,劉婷雲和唐依依碰易拉罐,“乾杯。”
唐依依仰頭,灌進一口啤酒,涼意瞬間擴散,滲透五臟六腑,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。
“我上大學那時候,經常跟宿舍幾個人玩一個遊戲。”劉婷雲說,“把心裡的不痛快,噁心的事全用喊的方式說出來。”
“喊完了,再睡一覺,保準吃嘛嘛香。”她笑眯眯的託著下巴,“怎麼樣,依依,玩不玩?”
唐依依把易拉罐捏的直響,“聽起來不錯。”
“那我先來。”盤腿坐著,劉婷雲清清嗓子,“你有個心理準備,我嗓門很大的,別嚇到了。”
隨後,她深呼吸,對著波光粼粼的河水大聲喊,“陳大又,你是個什麼東西?就你那樣兒,還想潛老孃,也不撒泡尿照照!”
劉婷雲拿胳膊推唐依依,“到你了,到你了。”
唐依依醞釀情緒,“秦正——”
“你就是個loser!”
劉婷雲拍著大腿,“loser!”
她喝口酒,繼續喊,“王小祁,你一個玻尿酸打過頭,下巴整歪的low貨,有什麼資格罵我醜,罵我老?”
“我再怎麼著,也沒把爸媽給的臉皮給切了,往裡面塞東西。”
劉婷雲拔高聲音,“純天然的,懂不懂?”
喊完了,她瞅唐依依。
唐依依從草地上站起來,不屑的冷笑道,“秦正,你連怎麼尊重人都不會,還成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,你就是個垃圾!”
光聽著就過癮,劉婷雲笑的前俯後仰,“怎麼樣,是不是很爽?”
唐依依嘆息,“爽。”
她把喝空的易拉罐丟到一邊,再拉開一罐,大口大口的喝啤酒。
“慢一點慢一點。”劉婷雲擔憂的說,“依依,你這樣猛喝,容易醉。”
唐依依直接拿手背抹嘴,“沒事,我不會醉。”
劉婷雲權當她說笑,“不會醉,依依,我看你已經醉了。”
唐依依的神情認真,“我真喝不醉。”
這下劉婷雲信了,她把張大的嘴巴閉上,“那等會兒萬一我喝大發了……”
唐依依說,“有我。”
她打了個酒嗝,把被風拂到眼簾上的碎髮撥開,從嘴裡蹦出一句。
“賤男人去死。”
“不夠激烈,你看我的。”劉婷雲吸氣吐氣,用盡全身力氣,惡狠狠的喊,“賤男人通通去死!”
唐依依重複喊了一聲。
也站了起來,劉婷雲吞咽口水,她的聲音裡透著強烈的恨。
“讓孫遠去死,讓薛五去死!”
唐依依的嗓子都啞了,已經迸發的情感絲毫不減弱,她一字一頓,“讓秦正去死。”
後面,一顆歪脖子樹底下,秦正從車裡下來,皮鞋壓上一塊草皮,正巧聽到唐依依讓他去死。
大晚上的,僻靜空曠的河邊,冷不丁聽見那句話,秦正愣了愣。
下一刻,從不遠處又飄過來一聲,“秦正,我一定是把你家祖墳挖了,才會碰到你。”
之後又是一聲,飽含憎惡,“你個陰魂不散的變|態。”
額角青筋暴起,秦正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。
他是不是該慶幸,這裡只有他一人?
立在原地,秦正靠著車身,聽了一會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