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來,兩手捂住臉,深深的呼吸著,“爸,我這回快被你嚇死了。”
唐寅喝水的動作一頓,心裡感動的一塌糊塗,兒子沒白養,這麼孝順,他就是真下去了,也能瞑目,面上卻要瞧不起的哼了聲,“都是有小本子的人了,怎麼還這麼沉不住氣?”
“我這是沉不住氣嗎?”唐遠放下手,呼吸急促,眼睛猩紅,“要是我爸沒了,你還能再給我發一個?”
唐寅喝兩口水,拉長聲音感慨,“沒那本事唷。”
唐遠焦躁的使勁抓抓頭,徒然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,往椅子上一癱。
唐寅打量兒子,風塵僕僕的,估計這兩天沒怎麼休息,黑掉下來了,“揹包怎麼還揹著?傻了?”
唐遠嘁了聲,可不是傻了,他將背上的揹包拿下來丟腳邊,“裴聞靳人呢?怎麼沒見著?”
話音剛落,就跟老天爺安排好了一般,病房門外響起了裴聞靳的聲音。
唐遠過去開門,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。
裴聞靳揉了揉懷裡人的頭髮,“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?”
唐遠尚未說話,後面的病床上就傳來聲音,“還不是為了給他老子搞突擊,翅膀硬了,窩裡鬥。”
他正要說點什麼,冷不丁看見裴聞靳手裡的檔案,那臉色立馬就難看到了極點,檔案誰讓你拿過來的?”
裴聞靳不動聲色的看向病床方向,唐董事長閉著眼睛,視而不見。
擺明了就是危急關頭明哲保身。
裴聞靳俊美的面部隱隱抽了抽,他只好把鍋背上,“我拿的,要爸籤個字。”
唐遠腳踢過去,力道有收,沒敢用全力。
裴聞靳很瞭解自己的小愛人,他站在原地沒躲,整潔筆挺的西褲上面多了個鞋印。
唐遠臭著臉,“不要以為你沒躲,捱了我一下,我就放過你了。”
裴聞靳的強迫症很嚴重,向來都是個一絲不苟的人,此時卻沒管褲子上的鞋印,他沉聲表態,“這件事是我欠考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