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大爺說著說著,就說到了自己的孫子:“越山那孩子懂事,心裡什麼都明白,他把自己弄的張牙舞爪,是不想我們爺倆被人欺負。”
三葉微微一愣。
“他爸不是個東西,在國外娶了老婆生了孩子,不回來了。”錢大爺冷哼,“我不找就不給電話,生活費都不打,壓根忘了自己還有個親爹跟親兒子,做人忘本,我這個當老子的都沒臉見老祖宗!”
三葉拍拍老人的後背,幫他順順氣。
錢大爺緩了緩說:“小三葉,越山還小,路沒鋪開,將來什麼樣還不知道,要是,要是他出息了,你跟他好了,爺爺我去了地底下都能樂呵。”
不等三葉表態,他就說:“如果就是不喜歡,那做對能在關鍵時候搭把手的兄妹也是好的,爺爺知道你是好孩子,沒有壞心眼,有你看著他,爺爺放心。”
三葉心頭一跳:“爺爺,你,你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,就是年紀大了,不中用了。”錢大爺說,“人一老,心裡就是裝的再多,也做了什麼,老了啊,做不動了,要做什麼就得趁著年輕的時候做,老了只有後悔的時候。”
三葉心裡生出幾分感觸。
淋了場雨,三葉感冒了,嗓子疼,還時不時的流鼻涕,她把鼻子捏的發紅,看起來慘兮兮的。
孟映生拿走她手裡的拖把:“都感冒了還拖什麼地,上樓躺著去。”
三葉搖頭。
孟映生看到她左邊眼睛那裡有根睫毛,不知道什麼時候揉下來的,就下意識把手伸過去,想給她弄掉。
三葉後退幾步捂住嘴巴。
孟映生對她的反應感到不解:“你幹嘛呢?”
三葉的聲音從手心裡傳出來:“會傳,傳染給,給你。”
孟映生不禁失笑:“不會。”
但三葉還是跟師傅拉開了距離,因為感冒很不好受。
快十一點那會,三葉在房裡摸摸師傅給的桃木劍,拿軟布一寸寸的細心擦拭,樓下突然傳來巨大聲響,嚇的她趕緊放下桃木劍下樓。
廚房裡像是被人||入||侵|過,灶臺上有切成大塊的土豆,地上也有,到處都是水漬,油還灑了,亂七八糟。
三葉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平底鍋,眼睛瞟向罪魁禍首——她的師傅。
孟映生可以確定,他從小徒弟的眼裡看到了嫌棄。
“道觀裡有燒飯的,師傅只管修道。”
“噢。”
“所以師傅剛才是人生
當楚白說自己遇到真愛的時候, 孟映生覺得他的腦子被驢踢了。
“你是個驅鬼師。”
楚白撥了撥手上的黑鏈子, 原來綁了一顆黑色珠子, 前段時間加了一顆, 他現在是二級驅鬼師:“這一點不用你提醒我。”
孟映生嗤笑:“我還以為你忘了。”
換做平時的楚白, 已經槓上去了, 這會的他沒有, 眼神灼熱的望著不遠處的女人:“老孟, 跟你說實話, 我閱女無數, 從來沒見過她那樣讓我一眼就心動的, 真的就一眼。”
“當時我在西平驅一個吊死鬼, 發現山林裡有鬼氣就過去了一下, 看到她的一瞬間,我的腦子裡就蹦出課文上的那兩句話,所謂伊人, 在水一方。”
楚白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面,自言自語的說:“她轉過頭看我的時候,我感覺自己的靈魂出竅了, 你能聽得懂我的意思嗎老孟?雖然我知道你沒長情根, 但我覺得你是能理解的, 你試著理解一下。”
孟映生無法理解:“她是鬼。”
“鬼怎麼了?”楚白扯扯嘴皮子,“愛情無界線。”
孟映生淡淡的說:“你走陽路, 她走陰路, 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