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,一身深藍色西裝,裡面配的是條紋襯衫,領帶整潔,打過蠟的髮絲後梳,整個人看起來儀表堂堂。
哪怕是鬼,也是個帥鬼。
本來打算跟喜歡的人去吃燭光晚餐,懷著雀躍的心情等待她來赴約,結果卻等來了死神。
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意想不到。
孟映生唸完清心咒說:“她欺騙你,玩|弄你對她的感情,你不幸出車禍,現在她哥死在你的怨念之下,她家裡也差不多完了。”
男人的眼睛血紅,周身黑氣暴漲。
孟映生看天色,時間不多了:“給你兩條路,一,周家的事就此作罷,你回地府受刑,刑滿後投胎。”
“二,我們比劃比劃,不過,我下手沒輕沒重,你一旦被我的斬魂劍劈中,就會魂飛魄散,那可就沒有下輩子了。”
“想想你的家人,幸苦把你養大,沒等到你給他們盡孝就算了,你還要為了生前的怨恨,放過重新改造後去投胎的機會,等到幾十年後在地府見到,你有臉?”
男人的眼神閃爍,似乎是在猶豫。
孟映生趁機出手,一劍朝著男人身上劈去,直接將他身上的怨氣劈散。
男人反應過來時抬手抓住劍刃,又像是被燙到似的慘叫著鬆手,他的那隻手劇烈顫抖著,西裝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爛掉,先是半條胳膊,然後是半個身子,整個身子,褪下生前的外表,露出腐爛發臭,肢體扭曲的屍體。
三葉看到男人的眼睛裡爬出屍蟲,她的胃裡翻江倒海。
孟映生立刻按住小徒弟的肩膀,讓她轉過身,背對著渾身爬滿屍蟲的那位仁兄。
怨氣散去,生前的所有如潮水般像男人湧來,他出現了短暫的愣怔,臉上有快樂,痛苦,悔恨,遺憾,愧疚,表情變幻不停。
孟映生燒了張中級驅鬼符,淡淡的說:“人一死,陽間的一切就跟你沒關係了。”
燃燒的符籙飛過來,男人的身體在逐漸消失,他沒反抗,只是自言自語:“今天是我的生日,我託夢給她,告訴她說我等不及了,她卻讓她哥替她赴約,兩年前的午夜我死了,她不來,兩年後的午夜她還是不來……”
他看著暈倒在地上的女人,眼裡流出血淚,下一刻他陰森森的笑了起來,語氣輕柔,嘴裡的話惡毒,“我在地府等她,我要看她受多少刑。”
孟映生的額角滲出一絲冷汗。
感情那玩意兒這麼可怕?活人被逼瘋,死後更瘋了。
在這場糾葛裡面,周世婷最初的欺騙是根源,不喜歡幹嘛還吊著?耍人玩,結果玩出了幾條人命,毀了兩個家庭。
天光出現在天邊,天亮了。
隨著男人的離開,周圍的鬼氣消散無影,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。
周世婷醒來後就抱著膝蓋崩潰的大哭。
三葉看看師傅,問要不要說點什麼。
孟映生神情漠然,沒什麼好說的,死了的那個送走了,活著的這個就在良心的譴責裡繼續活著吧。
錢越山跟兩個小夥伴在水塘裡摸魚,也摸河瓢,摸一個就往岸上丟,彼此都曬成個煤球,誰看誰都是一臉傻逼樣兒。
一個煤球咦了聲:“越山,那不是那誰嗎?”
錢越山腳踩到了個大的,不確定是河瓢還是石頭:“那誰啊?”
二胖一時腦缺氧,名字到嘴邊還打了個彎跑了回去,他急躁的搔搔頭:“就那誰,特吊的那個。”
錢越山一聽就嗖地轉過頭,果然是三葉她師傅。
還是打個招呼吧。
這大腿粗著呢,就算不抱,也別跟對方過不去,沒必要放著好日子不過,給自己找不痛快。
錢越山想通了就抹把臉,露出兩顆小虎牙:“孟天師去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