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出出氣。
父母勸他,孩子都有了,就跟媳婦好好過日子,他嫌煩,索性拿鐵錘把父母打死,埋在了地下。
手上沾了血腥,他的惡念就收不住了,他開始虐殺深夜不歸家的男女。
之所以選18到20歲之間的,是因為吳女士當初就是在那個年齡段私會的周慶。
這件事被吳女士無意間發現,她不想孩子失去父親,一輩子被當作殺人犯的兒子受人指點,就沒往外說。
二十多年前,她的丈夫最後一次犯案被周慶碰見,周慶失手殺了他埋屍,這就是他突然停止作案的原因。
也是周慶明知對方是鐵錘案的兇手,卻不報警的原因。周慶揹著命案,只能聽從妻子的主意將事情藏著,把真相爛在肚子裡。
周慶去餐館是為了見見吳女士,他已經死了,沒人知道他是心裡有鬼怕她發現秘密,還是什麼心理。
而周慶買的那些髮夾是想送給吳女士,他第一次買的時候被妻子程萍發現了,就撒謊說是給女兒的,後來便維持這個藉口。
後續作案的是吳女士的兒子,基因問題,遺傳了他父親。
他跟他爸一樣,小時被他母親關著,關得久了,長大後就習慣了縮在家裡不外出,吳女士當他好了,害怕的一幕不會發生了,沒曾想他前段時間夜裡拎著鐵錘跑出去殺人,手法都和他爸一模一樣。
吳女士以前為丈夫擦屁股,今年給兒子擦屁股,她從沒沒發現過蛛絲馬跡,就自以為擦得很好,也會一直好下去。
哪想到會有警察去他們家裡。
吳女士面對警方痛哭流涕,一遍遍地為她兒子求情,替他道歉。
而另一個審訊室裡,她的兒子木木地坐著,認憑警方怎麼審問都不能讓他吐出一個字。
趙一揚在監控室抽了幾口煙,沉吟道:“讓他們母子見面。”
很快的,那對母子就在監控下四目相視。
那女兒吳康終於有了點反應,他黑漆漆的眼看著母親,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。
“寶寶,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?”吳女士抱住他,撫摸他的頭,顫抖的手指一遍遍梳理他的頭髮,“我的寶寶,我的
寶寶。”
一串浠瀝瀝的聲音響起。
吳康尿褲子了,自己都沒發覺,更別說正常人的羞恥和窘迫難堪。
吳女士習以為常地哄著他說:“沒事的,不怕不怕,媽媽在,媽媽的在的啊。”
那五個被害者都是當場死亡,沒有目擊證人證明兇犯作案時的精神狀態,神智是否清醒。
如果他作案時精神失常,無法控制自己,那他就不具備意識到自身行為是違法犯罪的基本能力,不會被判刑。
目前警方請來的幾批專業心理師正在給他做評估,距離結果出來還要點時間。
民眾的憤怒難以壓下去,警方在愁這件事,為此還派人負責兇犯母親的人身安全。
吳媽病倒住院了。
醫院樓下聚集大量記者媒體以及想洩憤的死者家屬,福來多沒人來看望她,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,都沒現身。
陳子輕去看了傷痕累累的小亮,他還在昏迷中,老家沒親人來照看他。
想到吳媽說她兒子養了條狗,陳子輕就起了層雞皮疙瘩,吳媽的溺愛已經扭曲畸形變質。
陳子輕感到唏噓,他出了病房,聞著空氣裡濃郁的消毒水味說:“小亮醒來得看心理醫生,做心理輔導治療。”
一旁的張慕生不知在給誰發簡訊。
陳子輕沒偷瞄,他說起吳媽:“我當初差點死在她兒子手上了呢。”
張慕生編輯簡訊的動作微微頓了下,沒開口。
陳子輕抿抿嘴:“我要是死了,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