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理,他渾身發軟,鼻子裡焦乾,不知道藥效什麼時候開始。 莊予恩打赤腳,一頭髮絲成雞窩,上下兩件睡衣都皺巴巴的,儼然是從被窩裡倉皇爬出來的模樣。他的腦子裡塞滿各種事情,完全停不下來,根本睡不著,就想著去莊惘雲床上。 媽的。 莊予恩的思緒主要被一件事佔據,就是那晚他從他爸的閣樓出來,符黑了一個角,像是燒的。 那會兒他還覺得不可能。 有了這晚打遊戲遇到的詭異事件,他不得不揣測,他爸在閣樓裡搞了什麼陰間的東西,才會影響到他的符。 莊予恩上網搜求福運的方式,搜了二三十分鐘,無意間進了一個論壇,裡面竟然真有邪門的道法,他越搜越驚悚不適,略帶驚惶地把手機按掉扣回床上。 不可能的,他爸不是那種人。 他爸在背後謀劃一切,是想讓他這個外人能夠享有莊家的榮華富貴,只謀財,不害命。 所以閣樓裡有什麼…… 莊予恩在自我防禦的迴避下想,老宅歲數大了,估計是從前死了的人的鬼魂剛巧進去遊蕩,經過他身邊,把他的符灼到了。 雖然莊予恩做好心理建設,卻繼續胡思亂想,他的本能讓他以這副逃荒似的狀態站在莊惘雲的門前,渴望得到安撫。 可莊惘雲不給他。 莊予恩揉了揉前不久被踹過的心口,那股疼痛不減反增,他年紀輕輕的,不會因此換上心絞痛的毛病吧。 少年隱忍著不抬腳踹門,他如喪家犬一般,鬱悶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 雪下了一夜,天亮了也沒停,世界是冷白的色調。 陳子 輕吃完早飯就上醫院探病,莊矣陪他去的,莊予恩不在秋水湖,據傭人說是清早出門了,估摸著是回了老宅,把他這個假爸當擺設,說都不說一聲。 一路都有雪景相隨。 車停在醫院附近,陳子輕在車裡等出去買果籃和花的莊矣。 不多時,莊矣帶著果籃回來,跟他說:“少爺,花店沒開門。” 陳子輕抽抽嘴:“這條街上只有一家花店?” “嗯。”莊矣說。 陳子輕把臉扭到另一邊,他翻了個白眼說:“那花就不買了。” 莊矣回到車上,雅地笑道:“果籃可以的,少爺不必擔心嚴隙介意。” 陳子輕哼一聲:“誰擔心他介意,我是為了儀式感。” 莊矣唇邊的弧度漸深:“嗯。” 【但到了嚴隙面前,你就不是這麼說了。】 【你太會哄人。】 【看我,讓你哄成了連命都不要了的傻瓜。】 【你牽動我情緒的事瞞不了多久,最近我總在想如何破局,可我想不到解決的辦法。我怕是沒有多少時間了,少爺。】 陳子輕愕然,難不成莊矣被實時監視,連情緒都不放過?那怎麼做得到?身體裡放了某種高科技的東西嗎?他心裡急著怎麼才能讓莊矣給他下跪後再被主子滅口,面上不動聲色:“走吧,早去早回。” 病房開著電視,正在播放新聞時事。 嚴隙沒鬍子拉碴不修邊幅,他稜角冷硬的下巴上只有一層青渣,頭髮也不油膩髒亂,整個人既清爽且乾淨。 如若不是他身上穿著病服,會讓人以為是在拍雜誌,十足的型男硬漢風,又不缺深沉內斂,故事感很強。 陳子輕問他今天感覺怎麼樣?([(xiao jia ren.)])『來[笑人小說]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』(xiaojiaren)?(c0)。 “挺好。” 嚴隙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。他冷漠的目光下意識追隨坐在椅子上的身影,男人的五官明明生得清俊淡然,一雙眼睛總卻是溼漉漉的,彷彿有說不盡的親密話語,長長的睫毛能扇動到每一個所見的人心上。 人人有份,人人都能被他扇得心癢。 嚴隙淡淡道:“下了很大的雪,不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