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只讓左眼工作,一滴兩滴的淚水往下掉,“爸爸,我在家呢,是哥哥去學校接我回來的,就住一晚上,我明早回學校。對了,哥哥感冒了還應酬,他不舒服,也不讓醫生過來看看。”
虞華章並沒有多大反應:“你哥一向那樣。”
陳子輕呵呵:“沈文君一點都不關心他,什麼未婚妻,根本就不合格。”
虞華章話語裡的教育意味很淡,縱容道:“木木,別那麼說你嫂子,他們有他們的共事方式。”
陳子輕古怪,共事?未婚夫婦又不是同事。他撒著嬌:“爸爸,你回來嗎?我想你陪我聊聊天,你這個月都沒怎麼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這個月老宅那邊有點事,
() 下個月爸爸能多陪你。”虞華章說,“今晚就算了,我回去的時候,你早就睡著了。”
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人:“不會的,我保證等爸爸回來再睡。”
第五滴淚掉了下來,右邊臉頰潮溼,他說話的時候帶著鼻音。
電話裡的人只要沒耳背,就該知道他在哭。
“好,爸爸回去。”
消遣剛進入高|潮,後半夜的節目繁多且精彩,虞華章在一夥友人的挽留中和他們告別,他叫司機送他回“上星府”。
吳叔很驚訝,老爺怎麼這麼晚了還來這邊,一聲招呼也不打。
虞華章吃喝方面什麼都不需要,他邁步去二樓,走進小兒子的房間,穿過客廳去裡面的臥室。
少年平躺在床上,手腳大張著,被子堆在他腳邊,窗外月色的微光打在他圓潤的腳趾上面,他的肚子隨著呼吸,一上一下地起伏著。
虞華章把他放在睡衣裡捂著肚臍眼的手拿開,給他蓋上被子,轉頭就要走。
少年發出夢囈:“媽媽……”
虞華章一頓,他坐回床邊,傾身撫|摸少年柔軟的髮絲,帶著幾份憐愛。
夢囈聲再次響起,少年不知在做什麼夢,尚且稚氣的眉心緊緊蹙著,眉眼間鋪滿了平時見不到的不安與脆弱。
“媽媽,你是來接我的嗎?”
“我好想你。”
……
“媽媽——媽媽——媽媽你別走——帶上我啊,媽媽,你別丟下我一個人——”
少年大叫起來,瑰麗的臉皺在一起。
虞華章看起來有些動容:“在虞家不開心嗎?”
這一瞬間,虞家的前家主近似挫敗地長嘆一聲:“都拿你當寶貝了。”
“你哥也寵你了。”
少年一直在喊媽媽,他的手不停地在半空揮動,喊聲裡含有無措的哭腔。
虞華章讓他抓著自己的手,抱在懷裡。
“對不起。”虞華章彎腰,在少年額頭留了個一觸即收的親吻,“對不起。”
房裡的腳步聲漸漸遠去,門開啟又關上,周遭靜了下來。
陳子輕睜開眼睛,虞華章最後那句話是跟誰說的?是跟他,還是跟前妻?
為什麼要說對不起?懺悔一般。
虞華章是不是後悔了啊,後悔沒有早點放下權勢帶來的枷鎖和顧忌,伸手把前妻拉出苦難之所,沒能阻止她墮落到死。
會嗎?虞華章會這麼情深意重嗎?前妻今年五月份才死的,他六七月就有交往物件了。
陳子輕擦擦額頭被親過的地方,他把被子推開,繼續捂著肚臍睡覺。
他這副身體是熱性體質,容易熱,容易出汗。還是這樣好,又舒服又不會涼到肚子。
到這個時候,陳子輕只解鎖了這個世界的沈文君跟江扶水,兩人都在主線人物表裡,他既沒解鎖出來虞華章,也沒解鎖出來虞平舟。
搞不懂那
對父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