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煩了:“你想來就來吧。”
非要上趕著找不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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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宴辦的規模不小。
虞老太太被傭人推著輪椅出場,不多時,傭人就換成了她的孫子溱方孝。
陳子輕頭一回看溱方孝穿昂貴的深色正裝,額髮也梳理上去打蠟固定,露出清晰俊朗的眉目,猛一看去很像虞平舟。
細看卻又發現二人的區別十分明顯。
家宴的主角看似是溱方孝,實際是虞平舟,他是家主,他所到之處,都是眾人目光聚集地。
陳子輕不跟在引人注目的虞平舟身邊,他悄悄端著一份甜點去花園吃。
“析木。”江扶水過來找他。
陳子輕叼著勺子望過去,江扶水是跟著章爺爺來的。
兩人聊了會,陳子輕問道:“扶水哥哥,你上次買的裙子呢,怎麼一直沒聽你說這個事,退了嗎?”
江扶水買的裙子在他衣櫥掛著,熨過了,很平整,沒說要送給身邊人,更沒有強制地要求對方穿給自己看。
直到對方主動提,他才說:“沒有退,可以送給你嗎?”
陳子輕為難道:“你送給我了,我也是不會穿的,我已經不想穿裙子了,你懂的,像我們年輕人三分鐘熱度,一會喜歡的要死,一會討厭的要死。”
“沒關係。”江扶水抿唇一笑,“放在你的衣帽間就好。”
還挺容易知足。
陳子輕垂頭吃著甜點,他吃完了,一隻手伸過來,很自然地拿走他的空盤和勺子。
江扶水嗅著奶油香,這股香裡摻雜著羅勒葉的味道,他年輕英俊的面頰繃了繃,落下一層灰暗,突兀道:“就在昨天,他把腺體摘了。”
這個“他”是沈文君。
陳子輕驚詫不已:“你怎麼知道的?”下一秒就眯起眼睛,似乎很是介意,“你還一直關注他?”
江扶水神色略急地解釋:“不是,沒有,是章老說的。”
陳子輕瞭然,章爺爺有人脈。
“那現在他是什麼情況,”陳子輕抓緊時間找忙於實驗的江扶水打聽,“腺體移植手術不是還在研發期嗎?”
江扶水語出驚人:“他按的是人工腺體。”
陳子輕像在獲取情報,他東
張西望一番,湊近些,聲音壓低:“還是s級oga?”
江扶水感受著拂在他臉上的呼吸,甜膩膩的:“假性oga資訊素。”
見少年滿眼茫然,江扶水解釋道:“那是提取了他原來的資訊素純度和量度模擬出來的,看似沒變化。”
頓了頓,說:“實際什麼都不是。”
什麼都不是,就是一具沒腺體的殼子。
陳子輕震驚於得來的最新進展:“人工的有危害嗎?”
“很大。”江扶水的話語裡沒有半分念及往日舊情的意味,“他應該在等移植手術。”
“這真的挺好笑的,他以前那麼不認同這項研究,為此還跟章爺爺產生分歧,如今卻是他的救命符。”陳子輕自言自語,“世事無常啊。”
陳子輕拿出手機翻翻訊息,沈文君給他發的停在“睡了嗎”上面。
要是他突然打過去,沈文君肯定能想到他已經知情。
陳子輕思慮著發了個訊息。
【文君哥哥,你上次給我發資訊問我睡沒睡,是什麼事啊?】
沈文君沒回。
陳子輕有種直覺,沈文君訊息裡的“睡了嗎”三個字是透過他抒發某種不為人知的情緒。
就是,跟他沒關係,他只是個投射屏。
陳子輕捏著手機站起身,這一下幅度有點大,他晃動著向前傾斜,江扶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