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其實沒操什麼心,我就是覺得……”陳子輕安慰氣壓很低的梁津川,“周彬的鬼魂要是送不走,梁錚這事兒就沒完,搞不好會要命。”
梁津川譏諷:“你那年冒著大火救他爹媽,他給過你好臉色?”
陳子輕訕訕地撓了撓頭髮,那時候是給了的。
那場大火在主線任務期間,梁錚的怨氣因此下去了,他就當是報酬。
別的對他而言,可有可無。
反正樑錚後來又不涉及他的其他任務。
但現在就……
現在梁錚可能涉及支線任務,那他就有必要聯絡了。
“啊呀,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。”陳子輕說,“我們不想以前,我們想今天,想明天。”
“我跟你說啊,我管梁錚見鬼這事,主要是怕鬼的怨氣影響到我們兩個的運氣和身體健康,畢竟當晚我們也在那裡,尤其是你,房間就在周彬的另一邊,挨著的呢。”陳子輕憂心忡忡,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事情搞過去了對我們也好。”
梁津川不置可否:“你想多了。”
陳子輕飛快看他一眼,小聲說:“我擔心嘛,我們的日子眼瞅著越過越好,肯定是想都好好的。”
梁津川的唇角抿起來。
陳子輕捧住他的手當暖手的:“津川,你那晚為什麼要同意留下來啊?我以為佔老師提出我們過夜的時候,你會叫上我走呢。”
梁津川微眯著眼看向他,那不知是什麼眼神,難以形容。
陳子輕嚥了咽口水:“你不要胡思亂想,我就是隨便問問,沒有別的意思。”
梁津川目睹一隻從樹上垂落的小蜘蛛懸掛在眼前人頭頂,在那盪鞦韆,他忽而一笑。
陳子輕起了層雞皮疙瘩,他把熱乎起來的手指擠進少年白皙纖長的指間:“津川,你……”
梁津川有條不紊地開口:“那晚我之所以留下來,是因為回去沒事做,不如趁機在景區逛逛,省了門票錢。”
陳子輕遲鈍地眨眨眼:“只有這個原因啊?”
梁津川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,沉默半晌:“我看出你想留在四合院睡一晚。”
陳子輕驚疑不定,是嗎?有嗎?他沒印
象了。
“先回學校吧。”陳子輕爬下三輪車,他自己是個賣手套的,還把手凍傷。
手套戴著沒用。
一整天下來,陳子輕除了吃飯的時候能感到點汗意,就是睡覺的時候了。
梁津川體溫高,像個火爐,身上暖烘烘的。他要是有小腿,陳子輕就能把凍成冰塊的腳放在他小腿中間夾著。
沒有就沒有吧。
陳子輕的腳也會暖起來的,梁津川有的是法子。
一回學校,陳子輕就趁梁津川倒水的功夫,速度把梁錚的號碼記在賬本最後一頁。
在這個通訊基本靠說靠吼的年代,傳播範圍跟力度都很有限。
學校死了個女生,不了了之了。
怎麼死的,什麼時候死的,死在哪裡,自殺還是他殺,自殺是學業壓力或者感情受挫,他殺是同學矛盾或校外人無差別殺害……這些個問題僅僅只在學生們的嘴裡翻炒了一兩天就銷聲匿跡,沒能發酵得起來,大家都以搞好自身的學習和多學技能本事為主。
冬季運動會照常進行。
校歌高昂,比賽專案比較多,要辦三天。
梁津川坐在輪椅上看比賽,陳子輕趴在輪椅後面的推手上面,時不時地和他講賽況。
運動會陳子輕沒參加過,他沒那個細胞。
既跑不快,也跳不高,跳不遠,只能當個氣氛選手。
加油吶喊聲震耳欲聾,陳子輕也喊,不管是哪個系哪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