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事傳得沸沸揚揚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殉情。”
陳子輕撥開寧向致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,從沒有過的嚴肅:“寧向致,你注意點,津川還是個小孩。”
寧向致對於寡夫叫自己全名這件事十分不悅,語氣更差了:“他小腿要是在,站起來比我都高。”
“那也是小孩,一個沒成年的孩子。”陳子輕頓了頓,“況且他小腿沒了。”
寧向致冷哼:“小孩?在父母眼裡,三十歲,五十歲,七老八十都是小孩。但那是小孩嗎?”
陳子輕覺得寧向致毫無邏輯,簡直就是胡攪蠻纏無理取鬧,他說:“不是一碼事,津川就是小孩。”
“我看只有你把他當小孩。”寧向致轉身進衛生所,“等你給他洗內||褲的時候,發現他內||褲上有一灘|粘||稠|的白,你還當他是小孩。”
陳子輕:“……”那不是很正常的|遺||精|嘛,到年紀就有了,生長發育中的跡象而已。
寧向致扭頭,目光如炬:“已經有了?”
“我哪知道啊,”陳子輕翻白眼,完全搞不懂寧向致為什麼要放著跳那麼高又那麼有威脅的梁錚不管,老是把他那個不相干的小叔子當假想敵,“津川不讓我給他洗內||褲。”
寧向致注意到這番話裡的資訊,是小的不讓洗,不是大的不願意洗。
還真是個溺愛小叔的嫂子。
寧向致做了個深呼吸:“我上次就告訴過你,他這個年紀正是情愛萌芽期,他的親人都不在了,每天都和你生活在一起,你事事圍著他轉,會讓他慢慢把所有情感都投射在你身上,像從你手裡索取,你要有分寸要有距離。”
他盯著根本不當回事的呆瓜寡夫:“南星,你想過沒有,嫂子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了這件事,會對青春期的少年內心帶來多大的衝擊。”
陳子輕有點煩寧向致一次次提這個:“你想多了。”
他們這對叔嫂區別於大眾叔嫂,他跟梁津川之間隔著很多傷害,後面再怎麼補救,也無法抹去已經存在的痕跡。
他們能成普通的叔嫂就已經是奇蹟了。
陳子輕走神的時間,寧向致把他拉進了後院,拉進一間屋裡。
床上的條紋被子疊成豆腐塊放在角落,上面是枕頭和枕巾,床單牽得平整,牆邊鞋子放得整齊,四面八方都是寧向致的味道。
陳子輕被寧向致按在床上坐下來,帶著薄荷味的氣息從他眉心移下來,停在他嘴上,他認真地說:“向致哥,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。”
寧向致不溫不火:“喜歡上了你的另一個小叔子?”
陳子輕沒反駁,如果這樣能讓寧向致死心,那他可以順勢而為。
雖然只差一個多月夏天就結束了,到那時就是原主跟寧向致好上的時間段,但梗概已經新建了不是嗎。
“嘭”
斯斯文文的寧大夫抄起一把椅子,扔在牆上。
土灰撲簌簌落下。
陳子輕瞥寧向致,託任務設定的福,在他眼中,除梁津川以外的下廟村每個人的怨氣都實質化。
這會兒寧向致的怨氣變成深黑,剝皮鬼身上的鬼氣卷著腐臭鑽進陳子輕的鼻子裡,他兩眼一黑,嘴上說:“你是不是要去村長那說我私生活不好?”
“我是那種小人?”寧向致不敢置信,他眼一紅,整個人看起來傷心至極,“李南星,你對我始亂終棄就算了,現在你還質疑我的人品,汙衊我的作風,你真夠可以的。”
說著就出去了。
陳子輕坐在床邊傻眼,他才是該出去的人吧,這又不是他的屋子。
……
又冷戰了。
寧向致又一個人揹著藥箱下鄉問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