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。”
梁津川沒有露出感同身受的蛛絲馬跡,更不會有感而發。
寧向致抹掉身前白襯衫上的水珠:“想必你也看得出來,你嫂子這段時間變了不少,有些變化我覺得蠻可愛的,有些變化會讓我頭大。”
譬如不喜歡他了這一點。
六月中下旬,寡夫一進衛生所就對他噓寒問暖,處處事事溫柔體貼,既是清新的解語花,也是白膩的肥肉。
突然有天兩者全不佔了,無法定義了。
七月19號之前,寧向致以為寡夫很快就要假裝走不好的撲進他懷裡,或者不小心的坐到他腿上,他可以不用負責的解決低俗的生理需求。
七月19號以後,寡夫對他豎起了盾牌,他當成是一場欲擒故縱,是最後的拉扯,後來他低頭了,主動了,表白了,屁用沒起。
寧向致壓下鬱悶的情緒:“津川,有些話你嫂子不好說,我想我有必要說一下,我給你嫂子打屁||股針的時候,你不適合在旁邊看著。”
“雖然你是他小叔子,但你已經十六歲了,而不是六歲或者六個月。”寧向致一派正色,“希望你下次能注意點。”
他態度親和:“當然,我沒有指責的意思,我只是想把你忽略的部分告訴你,畢竟我年長你快十歲,這是我作為長輩該做的。”
梁津川抬起被攥過的衣袖:“是我要看的嗎。”
寧向致的面色發沉,這袖子讓他複習打針前的
一幕,他按按抽動的太陽穴:“你嫂子把你當作一個小孩子。”
梁津川機不可察地頓了一拍,他放下手臂,唇邊沒什麼意義地扯帶了一下。
寧向致看了眼烈日:“你回屋歇著吧,我留下來照顧他。”
梁津川轉著輪椅掉頭。
寧向致目送小殘廢支配輪椅進屋,最近讓嫂子照顧好了,臉上身上凹陷的皮肉都在逐漸長起來,不那麼死氣沉沉面無人色。
幾年前沒殘廢的時候,他的模樣是出了名的好,性格也是出了名的差。
現如今,長開了的模樣正在恢復,性格更差了。
從裡到外的滲著不定因子。
似乎村裡人有體會,就他的嫂子看不出來,感覺不到,把他當個可憐無助離不開人照料的孩子。
寧向致同情卻不憐惜小殘廢的遭遇,根據他的瞭解,小殘廢不是話多的性子,不和他的嫂子家長裡短,更不會過問他嫂子的情感問題。
因此寧向致根本就不擔心自己的假話和假身份被識破。
哪知梁津川竟然提了。
還是第一天提的,如此得快速。
……
陳子輕氣沖沖地找寧向致爭吵理論:“沒有的被你說成有的,你這麼能說,撒謊都不打草稿的嗎!”
“你胡說八道的本事排第一,沒幾個敢排第一。”陳子輕圍著寧向致轉圈,嘴裡不客氣地批判,“我什麼時候跟你睡覺了啊,你什麼時候是我情夫了啊?”
寧向致被他轉得頭暈,叫他別轉了。
陳子輕自己也暈,可他偏要轉,他殺敵一千自損一千:“你還要和我一起照顧津川,我們三是相親相愛相互扶持的一家人,這事你問過我的意思了嗎。”
寧向致面部臊紅,他難堪氣憤,隨手就把一盒藥丟了出去。
陳子輕抖了抖。
寧向致繞過櫃檯把藥撿回來。
陳子輕兩手按著檯面:“就因為你亂說,害得我要跟津川解釋,我都不知道從哪……”
寧向致不快不慢地打斷:“可以是真的。”
他深深地看了寡夫好一會:“只要是真的,你就不用解釋了。”
陳子輕覺得寧向致是大尾巴狼:“那我還是解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