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簾驗證臥室門鎖,解不開,有了未婚妻的人改了門鎖設定。
門鎖觸發警告,謝家卻沒被驚動,顯然是裡面的人及時吩咐了,攔下了。
遲簾面色扭曲地站在門前,除夕那晚的畫面在他眼前重現,他的心臟遭受更大的重擊,痛得全身痙攣不止,應該拿把刀上來的。
刀不方便,槍最好。
他在射|擊俱樂部玩過一陣子,他槍法不錯,能一擊斃命。
那太便宜謝浮了,最好是多開幾槍,不打在要害,讓他感受自己身體裡的血慢慢流盡。
門突然在他面前開啟,遲簾臉上翻騰的殺意沒有收斂,就這麼展現在陳子輕面前。
抽氣聲從陳子輕的嗓子裡發出,他聽到臥室外面的警告就有了不好的預感,於是他不等謝浮有動作,便快速說他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,現在他的預感成了真的。
遲簾想起來了。
陳子輕從他的目光裡看到了殺念,怨恨,憎惡,痛苦,悲傷,還有委屈。
不對……
遲簾想起來不是這樣,他想起來了,這幾樣情緒會濃稠許多倍,大概是無意間得知他們曾經談過。
可僅僅只是知道他們談過,遲簾不會到這程度,他一點都沒有自己竟然為了一個他瞧不上的人彎過的困惑。
遲簾只怕是在沒記憶的情況下,對他……
陳子輕剛要說話,遲簾猝然一把扯開他的睡袍,他鎖骨的紋身暴露在外。
“謝、浮、的、老、婆。”遲簾一個字一個字地念,齒間像有塊血淋淋的碎肉,不知道是從誰身上撕咬下來的,讓他每個字音都散發著刺鼻的嗜血味道。他伸手去碰那處宣誓獨佔權和所有權的紋身,還沒碰到就被避開了。
陳子輕攏上睡袍,一股大力猛地把他摜在門邊,睡袍又敞開了,鎖骨下的紋身隨著他的呼吸起伏,紅了起來。
遲簾用可怖的眼神盯著,隨時都要把他這塊皮挖下來餵狗。
陳子輕掙不開,他見遲簾眼中沒了清明,被什麼附身一樣低頭朝他鎖骨咬來,他焦急大喊:“遲簾,我不管你發現了什麼,我們已經分手了!”
遲簾把自己放在被顧知之帶了綠帽,要來找姦夫淫夫算賬的角色位置,現在卻被告之……
他們分手了。
遲簾的全部情緒都在這一瞬間暫停,整個人一動不動,他都忘了還能喜歡上,那當時他該多喜歡,只怕是喜歡得要死,怎麼會分手。
“不可能。”遲簾茫然到不知所措,“不可能分手,你騙我的。”
陳子輕不知道從哪個時候開始解釋。
臥室的門再次開啟,謝浮走出來,他掃了眼按著他愛人雙肩的手,一根根地掰開:“阿簾,別碰我老婆。”
遲簾喉頭腥甜:“我都知道了。”
謝浮按牆上開關,三樓樓梯口的暗門被調出來,關上,阻擋了樓下的人。他這才問:“你知道什麼了?”
遲簾咬牙切齒:“我跟你老婆以前認識。”
謝浮說:“認識,你剛才的動作未免太失禮。”
遲簾脫口而出:“那我是你老婆的前男朋友,這樣夠嗎?”
周遭氣流凝住。
陳子輕最怕一段感情分了以後還有後續,三段的物件是發小,這種後續又沒法避免,不想看到的結果出現了,他後退到謝浮身後,頭垂下去。
遲簾見他做出這種舉動,五官不自覺地難受得擰了起來。
謝浮問遲簾:“找回失去的東西了?”
遲簾的嗓子跟心口都被堵住,他沒有找回來,不管是記憶,還是人。
謝浮從他的表情中得到答案:“哦,有人告訴了你。”
他自語:“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