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都不鬆口,說明骨子裡是個執拗的,跟我們兒子差不多,只是一般時候不外露而已。”
執拗的人偏執。
章女士自找安慰:“也是,現在的順從不代表以後就會順從。”
遲父帶她離開落地窗前:“看一個問題從多個角度著手,就不至於困在一個點上。”
章女士去卸妝。
孩子的感情這麼廢他們精力,是他們意想不到的事。
夫妻倆決定先放置。
當初能在發現他的性取向變化和感情以後,針對他的不足採取措施,同樣能在他恢復記憶後,根據他的問題討論出對策。
青春年少時期談一場戀愛,總共也就半年多,這才多久,怎麼就能到了刻骨民心的份上。
要不是他們不像季家那麼迷信,他們真要懷疑顧知之跟兒子是前世今生的孽緣。
遲簾感覺自己被什麼看不見的蛛絲纏上了,他在網上看發小訂婚宴的影片,吃瓜的碴一樣各個平臺亂竄。
竟然還有謝浮跟顧知之的超話,cp叫黑白配。
遲簾掃了眼自己的冷白皮,他在超話逛了一個下午,裡面全是磕學家,糖多到能把每個進超話的人齁死。
“真會瞎扯,還夫妻相,這兩人能有夫妻相,我把手機吃了。”
“這配樂還不錯,下次老子也用。”
“般配?眼睛不要了就捐給想要的人,擱這當什麼睜眼瞎。”
“妖言惑眾,非法聚眾。”遲簾反手就是一個舉報。
被駁回了。
遲簾氣得飯都沒吃,距離謝家訂婚過了十幾天,新聞還在推送,他被推送的影片頁面是接吻的一幕。
點進去是慢鏡頭,一點一點地捧臉,吻上去。
遲簾不知不覺地看了一遍又一遍,他忽然感覺臉上冰涼涼的,手一摸,低頭看去。
指尖潮溼。
遲簾在那滴淚帶來的驚恐中迎來了寒假,回國的念頭以每天上萬次的頻率在他心裡閃現。
這個時候,國內這邊的大學也陸續放假,陳子輕跟謝浮去旅行,他們逛古鎮的時候碰見了黃敏一家。
人一家二口出來玩,本來開開心心的,撞上他了,心情只怕是好不起來了。
陳子輕沒走過去打招呼,他裝作沒發現他們,拉著謝浮走另一條路,快步進了老巷。
謝浮眉眼生懶:“走怎麼快做什麼,腳底都要冒煙了。”
“我看了指示牌,前面有魚池,我們去餵魚。”陳子輕隨便找了個理由。
謝浮興致缺缺:“魚池有什麼好看的,家裡不就有。”
“家裡的是家裡的,景點的是景點的。”陳子輕拉他袖子的手往他手腕上移,順著他手腕勾他手指,“快點啦,我還要拍照呢。”
謝浮問:“拍魚?”
“拍你啊。”陳子輕說。
謝浮一愣,他終於笑起來,任由他老婆勾著他去魚池。
……
那邊有很多人,兩個男孩勾著手顯得扎眼,他們很自然地站在外圍找觀魚點,找到了就等空位。
黃敏抱起女兒放在丈夫肩上,她一扭頭就看見了那兩個男孩。
他們戴著同款同色口罩和毛線帽,其中一個的手機上掛了個柴犬掛件。
直覺告訴黃敏,她遇到熟人了。
黃敏叮囑丈夫幾句,獨自離開魚池去找地方坐,出來穿的靴子帶跟,古鎮都是一塊塊石頭拼的路,硌得慌。
景點哪都是人,黃敏找了半天才找到個相對僻靜點的角落,她沒管有沒有灰就坐下來,開啟掛在肩頭的保溫杯喝兩口。
“黃女士。”
頭頂冷不防地響起陌生的聲音,黃敏瞬間就意識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