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,都舔掉了,就當是他沒哭過。
陳子輕的通訊器突然一亮,陸與庭沒表情地盯了幾個瞬息,接通。
薩澤爾對通訊會被接通,螢幕那頭是陸與庭這兩個結果都有預料。弗為和盧落都被電累了,至少要躺個天才能恢復大半元氣,就他還有精神,也不需要透過靜養修復,基因變異體是很強大的,他面容平靜地坐在窗邊。
陸與庭率先開口:“有事?”
薩澤爾忽略陸與庭那副剛哭過的鬼樣子:“聽說你醒了。”
陸與庭沒讓陳子輕進入螢幕,哪怕是他的一根頭髮絲:“是,我醒了,沒死,讓你們失望了。”
薩澤爾慶幸自己涵養很高,這時候別說是換成弗為聽到陸與庭這番話,就是盧落,情緒值怎麼都要上去一截。
陸與庭有什麼好哭的,
他抱得美人歸,老婆對他死心塌地,眼裡沒有他以外的其他男人,別人怎麼都挖不動他的牆腳,做夢都該笑醒。
裝,虛偽,性情不定,孤僻陰沉,疑神疑鬼患得患失,神經質,還是個殘廢。
祖墳燒高香了,才會找到那樣的老婆。
薩澤爾的心理因為嫉妒有些扭曲,他面上倒是心平氣和:“你不必這麼大的敵意,我們已經選擇放手,站在角落祝福他和你,並且期待你們的結婚週年慶。”
陸與庭哧哧道:“那我是不是買幾串鞭炮慶祝一下?”
薩澤爾不著四六地蹦出一句:“盧落跟弗為不會揹著你找他,也不會找你,我是作為代表來表態的。”
字裡行間都是年長者的風範。
陸與庭在螢幕外扣著陳子輕的手指:“誰管你是不是你們三個裡面最成熟的。”
薩澤爾像是看不出陸與庭在和男人做親密的舉動:“希望你今後不要再嚇他了,他經不住嚇,我們看不了。”
“看不了就別看,讓你們看了嗎。”陸與庭的言語中遍佈森冷的惡意,“我老婆就是被我嚇死,那也是我去黃泉求他原諒,關你們什麼事。”
薩澤爾口腔裡的舌頭分叉,面部面板開始發黑,如果一個虛擬世界算一世,他們也算是共同走過十世。
真夠倒胃口的,也真夠悲慘的。
十輩子走下來,竟然沒能從他手上搶到一輩子的感情線。
薩澤爾咬破忍不住想往外嘶的舌尖,嚥下那口混著血水的唾液,做出雲淡風輕的姿態:“你的敵意,充分說明你認為我們對你造成了威脅,你怕有一天他會被我們中的某個佔為己有。”
陸與庭面無表情,眼神十分可怕。
薩澤爾自我總結道:“說到底,你在他面前永遠自卑。”
陸與庭嗤笑:“我自卑怎麼了,他那麼好,渾身上下從裡到外全是優點,整個人都在發光,我不能自卑嗎,我不該自卑嗎?“
薩澤爾被這番話堵死,該。
他們也自卑。
薩澤爾本想嘲諷陸與庭,卻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,他找不到回擊點,索性將話題翻篇:“我說完了,不打擾你們休息了,這次的人情,記得還。”
虛空的螢幕消失,連同薩澤爾竭力隱藏的敗家野狗嘴臉一起。
“媽的。”
寂靜的房間響起一聲壓制的喘息。
陸與庭沒用什麼力道地拎了拎陳子輕的耳垂:“只有你信他說人情不用還,是不是傻。”
陳子輕睡著呢,給不了回應。
這讓陸與庭有機可乘,直接就一錘定音:“傻子,我老婆是個傻子。”
拎陳子輕耳垂的手指拿開,換上了唇齒。
陸與庭低聲呢喃:“怪我,要不是我把你嚇到了,你怎麼會慌了神,顧不了別的,接受送上門的好意和幫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