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拍拍裴清然的臉:“我養他到十八歲,讓他四肢健全無病無災的長大,每個月所需要的費用你估算估算,再乘以十結算,算好了通知我的秘書。”
裴清然緩慢地撫摸被坐過的腿部,眼瞼微微垂著,啞聲道:“你不缺錢,這麼做是想我能好受點。”
陳子輕心說,是啊是啊,我傻白甜,我這個時候還為你著想,感天動地第一人。
裴清然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:“惘雲,父母沒得選,予恩什麼都不知道,孩子是無辜的,他還是你兒子,會孝敬你,給你送終。”
男人的體溫偏低,手心滑涼,包住陳子輕腕部的那一瞬間就讓他起了一層雞皮疙瘩,再加上他知道裴清然搶身體不成,那股子不適就更強了。
“免了,他只是我繼兄的兒子,給我送什麼終,連養子都不算。”
陳子輕將手從裴清然的束縛中抽出來,“就這樣,我走了。”
裴清然的目光追隨他,似乎還有很多話要說。
“鑑定爺爺那邊會再做一次,這件事不可能有別的可能了,鐵板釘釘。”陳子輕摸了摸頭上的紗布,“我爸能為了你扔茶杯讓我見血,我再不走,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砸我頭上。”
裴清然轉動輪椅跟上來:“惘雲,對不起。”
末了說:“我替予恩的母親跟你道歉。”
陳子輕腳步不停:“死者為大,我不和死人計較。”
我只和活人計較。
手機上來了張照片,是周今休發給他的。泛黃的照片裡,裴清然跟一個梳著高馬尾的女孩臉挨著臉,都是年少青澀模樣。
女孩那時還只是個私生女,在偏僻的鄉下生活,裴清然雙腿已經癱瘓。
陳子輕抿嘴,原主當年被下藥後跟前妻躺一起,兩人沒發生關係,他不行嘛。
可他又不願意讓人知道他不行,因此合了前妻的心意,成了名副其實得背鍋俠。
陳子輕把手機螢幕對著裴清然,讓他看照片。
裴清然的眼中有回憶,不濃,淡淡的,顯明他不是無情之人,又不會舊情難忘,沒有放下的感覺。
“惘雲,你要怎麼原諒我沒有告訴過你,我跟你前妻相識,有過一段情的事情?
陳子輕張口就來:“那你給我下跪,磕三個頭,我就原諒你。”
·
裴清然這個頭是磕不成的。
陳子輕前一刻剛說完,下一刻莊夫人就衝了進來,要死要活的,好
() 像他要對裴清然怎麼著似的(),還有意無意地把它推開了。
要不是他及時扶住東西?[()]?『來[]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』(),他後腦勺還能磕個包。
真是夠夠的。
老爺子手上的那份鑑定也很快就拿到了,結果沒有變。
家族會議按照陳子輕要求的那樣召開,一切都擺在明面上說。
主持會議的不是莊易軍,而是老爺子。
裴清然母子也有出席,當事人裡只有還在國外的莊予恩缺席。
這件事的後續是莊予恩重新辦戶口,改姓不改名,他的名字是他母親取的,接著用。
於是他從莊予恩變成裴予恩,並對陳子輕改稱呼,叫叔。
不過他爺爺喜歡他,還把他當自己的小孫子看待。似乎他的生活沒受多大影響,該有的依然會有,並不會減少。
幾天後的家宴上,陳子輕跟個冤大頭似的被人行注目禮。莊易軍真夠狠的,要讓他被家族這麼多人看笑話。
前妻跟大伯所生的野種,莊易軍自然不在乎,隨便踐踏。
陳子輕這頓家宴該笑笑該說說,一切都跟沒事人一樣,這一幕落在別人眼裡就是逞強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