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被搓疼了,垂在床上的手繞到脖子後面,揮動著打到傅延生的腕骨上面。傅延生不為所動,指腹依舊黏著已經被搓紅的蝴蝶。
這蝴蝶遮住了都沒用,還是不能留。帶毒,亂飛,挖掉一了百了。
傅延生尚未把蝴蝶挖掉,蘭翕就出事了。
蘭家找不到兒子便尋求傅延生,他為救蘭翕受了傷,醫院那邊封鎖了訊息,外界不清楚他的傷勢,也不清楚他的心腹費萊爾在不在垡城。
以及蘭翕出事的原因。
管家讓傭人以最快的速度給陳子輕整理好衣物用品,送他去醫院。家主受傷了,主母一定要在病床前伺候,誰都不能代替。
去的路上,陳子輕一直在猜測蘭翕這次的出事有沒有牽扯到任務,他確定不了,想著去見了傅延生問問。
如果傅延生是醒著的話。
到了醫院,陳子輕下車被保鏢們護著往裡走,他們一行人碰上了醫鬧,還是大範圍的醫鬧,人推人,人打人,混亂中有一塊布捂住陳子輕的口鼻,他失去了意識。
陳子輕是在麵包車裡恢復清醒的,他還沒睜眼就知道是誰擄走了他。
夏橋正。
後座的陳子輕坐起來,自從他回到傅延生身邊以後,他基本每天都在別墅,期間結了個婚,因為豬棚的影片導致社會性死亡,被千人踩萬人騎,受盡折磨的情況通通都沒出現,夏橋正不滿意了,也不想再等了。
駕駛座上的夏橋正開著車,他透過後視鏡看下巴圓了點的男人,清冽的嗓音裡含著冷意: 傅太太,你除了沒得到傅延生的忠誠,其他都有。
潛臺詞是,你過得好,我就不好了。
陳子輕一副瞭然的模樣: “你是來殺我的吧。”夏橋正沒開口。
陳子輕梳理梳理頭髮: 夏橋正,你是不是傅延生的人?夏橋正依舊沉默。
陳子輕換了個問題: “那你能不能在動手之前,讓我去一個地方。
”
他挪了挪屁股往前坐,上半身趴在駕駛座的後背上面,兩隻纖長的手抓著椅背邊沿的皮革:“我想去夏家村。
可以嗎,夏橋正,你能讓我在死前如願嗎?”陳子輕的聲音有點顫,可憐兮兮地祈求著, “這是我一個要死了的人的請求。
夏橋正的頭髮剃得更短,露出青色頭皮,配著他稜角分明消瘦些許的面龐,下巴上的鬍渣,透著
一股子末路狂徒的味道。
“我說殺你了嗎?”他似是短促地笑了一聲。
“你上次都要把我掐死了。”陳子輕摸鼻子,摸到了冰冷的電子圈,他不確定剛才夏橋正從後視鏡投過來的視線是不是他的錯覺,他拉起堆卷的白色毛衣領子,把電子圈遮了遮。
車裡陷入難以形容的寂靜中。
陳子輕扭頭看車窗外,路邊積雪一捧捧,陰天,他已經遠離了垡城的市中心,到郊區了,視野空曠了不少。
車行駛了一段路,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。
正當陳子輕以為夏橋正要在這裡結果了他的時候,駕駛座響起清冷的話聲: “到前面來。”陳子輕有求於他,乖乖照做。
夏橋正沒有其他指令要求,他沉默地開車,一根接一根地抽菸。整個車裡煙味刺鼻,讓人呼吸困難,車窗全部緊閉,沒有要開的跡象。
陳子輕有種山雨欲來的心慌,他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分散注意力,垂頭檢查起了身上的安全帶。好。
耳朵捕捉到這個字,陳子輕一下沒反應過來: 什麼?
夏橋正說:“我帶你去夏家村。”
次日早上,陳子輕站在夏家村的村口,腳上的靴子深陷在雪地裡,他往後看。夏橋正叼著煙,佈滿血絲的眼示意他進村。
陳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