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出聲,眼淚對著虛空靜靜落下。
值了。
這輩子都值了。
遲簾深夜回了京市,他安排人手盯著另外兩位,他們也同樣如此。
彼此之間互相監視,只要誰找到人,其他的都會知道。
遲簾調整好自己接下來的行程,他把那兩個沉得住氣的發小約出來,三人坐在包間裡喝酒。
無論是在圈內還是在商界,他們都是另類,沒男女關係,沒豔遇,沒花邊新聞,沒結婚,沒再婚。
周圍的誘惑層出不窮,他們卻過著和尚生活。
好似上了貞||操||鎖。
“都別去了。”遲簾猛灌一口烈酒,“他可以和別人談戀愛,只有我們不行。”
遲簾抱著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念頭,從自己指向兩個發小,挨個指了幾遍:“只有我們,不行。”
包間寂靜無聲。
遲簾拿起酒
() 瓶:“雖然他沒透露,但很明顯,那是他奶奶的遺願。”
“老人的遺願,不止是要他和我離婚。”季易燃垂眸,“怪不得他一個都不要。”
謝浮的反應平淡,顯然在這之前就推斷出來了。
多年前防止落下來的那把刀,多年後還是沒避免,砍在了他的脖子上面,也砍在了他的生路上面。
讓他做過的一切都是徒勞。
那時候他為了老人這個隱患,想出了兩種措施,如果他當時採用的是另一種,會怎樣?
謝浮轉瞬就掐掉這個毫無價值的念頭。
“我要是排在老季的後面就好了。”遲簾也走起了悔不當初的路子,“我他媽第一個,只有半年。”
遲簾長時間在意這個點,午夜夢迴都嫉妒得發狂:“你們一個四年,一個五年多,還都給他戴了戒指,都公開了。”
謝浮微笑:“要比?”
遲簾眉間籠著怒意:“不能比?”
謝浮的眼底竄出藏了不知多少年的怨氣:“你是第一個得到他的人,只有你被他認真追求過,他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你,這還不夠?”
遲簾捏著酒杯轉了轉,呵,他是顧知之的初戀。
顧知之是他們三人的初戀。
遲簾把酒杯丟到桌上,並不是謝浮說的那樣,顧知之給了他所有的寵愛,但一定是最多的。
“那又怎樣,不還是成了前任。”遲簾挖苦道,“你謀劃這個謀劃那個,照樣變成前任。”
他指著季易燃嘲笑:“差點忘了,這裡還有個學著我們的經驗裝乖的,也成了前任。”
季易燃一語不發地喝酒,離婚後他瘦削了許多,面頰線條愈發冷硬,只有他西裝革履,滿身禁|欲嚴整一絲不亂,另外兩人只穿襯衫西褲,要鬆弛不少。
三個前任各自借酒消愁。
喝高了的謝浮撐頭吸菸,臉上帶笑,神情卻是瘮人:“老季,我跟我老婆訂婚那年年初,你利用遲簾插足破壞我們的感情,後來我跟他分了,你在他為了給鬼魂做事,不得已去你家需要你幫忙期間滿足私慾,你們的那場婚姻,是你趁虛而入。”
季易燃至今沒透露他的前妻有過選擇性失憶,後來不是一下記起第二段感情才讓他有機可趁,他面不改色:“我們誰也別說誰,你算計阿簾的事,我查到過。”
末了說:“我不會像你那麼沒下限。”
“你了不起,你用你母親的魂設陣,害你父親。”謝浮唇邊弧度更大,“你手段光明正大,親生父母都這麼對待。”
季易燃被當場扯開遮羞布,他沒半分尷尬。
遲簾冷眼旁觀兩個挖牆腳的互相揭短:“你們的手段真夠下三濫的。”
謝浮內心的陰鬱化作無差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