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剝了顆水果糖吃:“那個顧知之,茶你了?”
季易燃搖頭。
謝浮意外地揚了揚眉梢:“那他怎麼對我,”
戛然而止,他輕笑一聲,無關緊要絲毫不在意:“沒什麼。”
謝浮喜靜,心情好的時候來球館,倒也不覺得嘈雜:“阿簾在姑姑家深受顧知之騷擾,他多次跟我抱怨過求助過,想讓你幫忙搞定顧知之,條件隨你開,怎麼都行,只要能讓他擺脫掉對方的糾纏。”
季易燃把空瓶子捏扁,扔到角落:“他是直男。”
謝浮眯眼笑:“是啊,直男被基佬扒著不放,能不困擾?”
季易燃道:“他在食堂抱了基佬。”
謝浮揶揄:“是啊,抱了。”
“阿簾形容顧知之是茶基佬,你又讓他有了跟你單獨相處的機會,他沒有趁機接近你?”
季易燃把十根手指的關節捏得咔咔響:“他跟我保持距離。”
謝浮挑唇:“裝的。”
季易燃的面上沒有多少認同的痕跡。
謝浮怪異道:“老季,你對gay0很熟悉,識不破他的伎倆?”
季易燃沒什麼情緒地說:“他不同。”
言下之意,那些0對我有意思,想掰彎我和我睡,顧知之沒有。
謝浮的鼻子裡帶出一聲飽含玩味的笑音:“他知道阿簾會問你,所以才會那麼表現。”
季易燃拉了下滴汗的護腕。
“阿簾會,”他頓了頓,擲地有聲地篤定道,“彎。”
遲簾並不知道兩個發小私下裡討論過他全身上下還有哪是直的,他放學拒絕了朋友們去“攬金”玩樂的邀請,回家做好學生。
天天鍛鍊他承受能力的基佬大概是聽到了車子的引擎聲,跑出來接他。
那副一陣風都能吹倒的虛弱樣子讓他彆扭,像變了個人,從一個土裡土氣的基佬變成林妹妹,隨時都要把手伸到嘴邊介面血,還不如噁心他呢。
遲簾進門,陳子輕跟他進去,他大腦一抽,問了句:“你今天不茶我了?”
陳子輕猛然抓住遲簾的手臂。
來精神了。
陳子輕其實茶了,在電話裡茶的,只是沒茶夠數量。他抿著乾燥起皮的嘴唇:“都怪我不好,讓哥哥擔心了。”
遲簾不小心踢到腳。
陳子輕捂嘴:“呀,怎麼辦呀,我要心疼死了。”
遲簾那張精描細畫的臉扭曲了一下,這才是他熟悉的顧知之,生龍活虎的做作。
……
阿姨來燒了晚飯,搞完衛生帶走垃圾,留兩個少年在家。
遲簾吃的是飯,陳子輕吃的是粥,一天了,他都要變成粥了,真的不想吃了。
“不想吃也得吃。”遲簾夾了塊沾著豆豉的瘦肉片放進口中,“你那粥裡有肉絲有青菜,別整得跟只有白粥一樣。”
陳子輕吞著口水:“我明天要吃豬蹄,紅燒肉,烤鴨,小炒肉,鍋包肉,粉蒸肉。”
也不怕膩死。
遲簾吃了小半碗就拿來書包,從裡頭找了個厚本子,啪地丟在陳子輕面前。
陳子輕咽掉青菜,慢慢扎眼:“給我記的啊?”
遲簾把張著嘴的書包甩在旁邊空椅子上面:“你能不裝可愛嗎?本子上三個大字你不認識?”
“我怎麼會不認識呢,這是我的名字,我第一次見你寫我名字,都不敢認了,好看得像是列印上去的。”
陳子輕翻開本子瞧了瞧,是這兩天的物理知識點,遲簾總結過的,他誤打誤撞有了這收穫。遲簾要給他當小老師了。
遲簾盯著他又肉又小的臉:“以後每天放學都跟我回家,不要他媽的一聲不響就亂跑,除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