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掌櫃,您認識胡老七嗎?陳子輕用稀鬆平常的語氣說著,目光卻一直在觀察前有才的表情變化。
“胡老七啊。”前有才想了很久才說道, 曾經見過一次,但不熟。不熟嗎?胡老七他死了。陳子輕說道。
什麼?他死了?怎麼死的?
他的屍體出現在了江裡。”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胡諂, “我想,他應該是被人殺死的。“被人殺死的?那你來找我幹什麼?”前有才有些疑惑。
聽說胡老七跟您還有另外幾人,你們要做一筆大生意,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?前有才聞言一驚,轉頭盯著陳子輕: 你怎……怎沒敢這樣胡說?“你到底是誰?怎麼敢來我家多事?”前有才很是生氣。他說他叫崔昭。他的夫人在旁隨即補充道。
崔昭?”俞有才放下修樹的剪刀,盯著陳子輕看了又看,突然像想起了什麼,怒喝道, “我想起來了!我在患難之交的葬禮上見過你,你……你是義莊的夥計!
“咳,前掌櫃還真是好記性啊。”陳子輕尷尬地抓了抓後脖子。滾!你給我滾出去!晦氣,真是晦氣!
前有才是真的怒了,一個成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,不聲不響地進了自己家裡,這回真是“晦氣到家。
在把陳子輕趕了出去後,前有才連帶著把夫人也痛罵了一頓,說她什麼人都敢往家裡帶,可他忘了,陳子輕其實是他自己叫進來的。
院門“砰”地一聲關上,陳子輕被趕了出來後,他聳了聳肩,心想在這樣的一個時代,做個下等人還真是難啊,到哪
都被人嫌棄。
他一想又樂了起來,這鄉里不管是什麼的人,不都是要死的嗎?管你什麼高高在上,只要你一死,不都要落在義莊手裡?不都要躺進他跟那師徒三人做的棺材?
想到這,陳子輕不禁撇撇嘴,揹著手往義莊方向走了,他不等魏之恕了。
兜裡一個銅板都沒,街上吃的玩的一樣都買不了,就看看,他看了個夠,並且選好了想要的東西,只等原主師傅發小錢。
至於前有才,他看樣子不承認跟胡老七做過生意,認定是胡說。
陳子輕打算有機會去剩下兩個人那兒走走,還有茶鋪,拉上魏之恕喝喝茶什麼的,順便讓對方掏茶錢。
如果確定他們跟原主的死是一條線上的,他要再想辦法多打聽,不在一條線上,那就不管了。所以他得先確定一下,透過死人活人都行。
前有才的家中,他的夫人被他罵了幾句,默不作聲地回屋了,院裡只有前有才一人,他目露思索地靜靜站著。
“這個人還真是多事啊!竟然透過胡老七死,找到了我這裡。”前有才的表情冷峻。
不過找到我又能怎麼樣,胡老七已經死了,那件事不會再有人知道,不過,這個崔昭似乎有點麻煩……
“哼!真是個多事的人,就跟這根樹枝一樣。”前有才將一根樹枝一剪兩段。
“相公,家裡的油要用完了。”婦人的聲音傳來。
滾!
“
“多事,多事的樹枝還真多。”前有才憤憤地說道,沒關係,全部修掉就好了。
說著他便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地剪了起來,斷枝紛紛落地,前有才越剪越急,越剪越快,他的臉也逐漸猙獰,嘴裡發出隱隱的嘶吼。
屋內的婦人聽到了相公的喊聲,困惑地聽了起來。
怎麼回事?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前有才的憤怒中帶著恐慌,為什麼樹枝會修剪不完?
不可能!這絕不可能!
有鬼!這棵樹有鬼!前有才露出發自內心的恐懼,因為今天這棵桃樹實在是太詭異了。這些樹枝都瘋了!他們會竟然會動!會流血!
他的語氣開始顫抖, 有鬼!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