猜是某種薰香,他沒找著它在哪,感覺有安神的作用。
商少陵身上長期籠著這個味道,消毒水味都蓋不住,恐怕已經滲透他皮肉,和他的血液融在一起。
陳子輕揣摩商少陵有失眠的困擾,他也不清楚自己幹嘛去想這個,連薰香都好像有所瞭解。
那壓根就不是他接觸過的東西。
陳子輕抓幾下頭髮:“商醫生,我不能住在療養院嗎,免得你來回跑,耽誤你時間。”
商少陵的聲音在車內聽著比以往要低沉:“是我想見你。”
陳子輕抽抽嘴:“你不是回你原來的醫院上班了嗎,很忙的吧。”
商少陵揉額角:“嗯,很忙,但只要有心,就不會連線送你的時間都沒有。”
陳子輕無語。
週末,他被商少陵帶去看舞臺劇,坐下去沒一會就沒法集中注意力,啊呀,好無聊,想睡覺了,不行,撐不住了,眯一會吧,就眯一下。
身旁人嘴微張,毫無防備地靠著椅背露出脆弱脖頸,睡得很香。
商少陵捏著他下顎,將他的頭左右擺動,看他的臉,眼底泛著意味不明的光。
青年突然睜開了眼睛,跟他四目相視,眼裡的情緒一覽無遺。
一個事業有成外形出色的富家子弟,必然是眾星捧月,想盡了周圍人的追捧和奉承,像被人當面牴觸反感這回事,怕是生平頭一回,再有涵養都會面露不悅。
商少陵卻只在撤回手的同時道歉:“我吵醒子輕了。”
陳子輕回了神:“那倒沒有,是我自己醒的。”他當場蹭蹭被碰過的下巴,“你捏我幹什麼。”
商少陵給出解釋:“我發現你臉上有一處的疤沒祛乾淨,想著確認一下。”
“噢。”陳子輕表示明白了,然而他下一秒就問,“可你不是說做什麼都會先徵求我的意見嗎?”
商少陵菲薄的唇漸漸抿起來。
陳子輕恍然:“我知道了,你是太關心我了,所以就直接上手了,對吧商醫生。”
商少陵的唇角微松:“子輕能理解我就好。”
陳子輕忽然湊近他:“那你確認好了嗎,我臉上的疤祛乾淨沒有?”
眼皮底下的人臉讓商少陵有幾秒的暈眩,分不清今夕是何年,後背燥熱指尖發抖,他微
笑:“確認過了,不是疤,是頭髮的陰影。”
“那就好那就好。”陳子輕坐回去,偷偷翻了個白眼。
商少陵去洗手間,身後跟進來一道腳步聲,伴隨一聲:“少陵,你什麼時候回來的?”
來人是徐家長子,徐呈。
“上週。”商少陵客氣回應,“你呢?”
“我是昨天傍晚下的飛機。”徐呈的事業在國外,他進洗手間不是解決生理需求,另有目的。
商少陵徑自去方便。
徐呈拿出手機敲點什麼,語氣說得輕淡隨意:“少陵,你怎麼步上了不渝的後塵?”
商少陵整理好西褲,偏過頭時目中帶著疑惑:“這話怎麼說?”
徐呈欲言又止。
“我聽說他這幾年情人不斷,玩得很開,我有潔癖,嫌髒。”商少陵去洗手,“我不知道你是憑的哪點誤解成我步他的後塵。”
徐呈看著昔日為了弟弟的事鬧翻過的好友:“我弟弟已經走了三年,你該放下了。”
商少陵按開皮帶:“怎麼越說越不著調,我沒有放不下。”
“那你帶來看舞臺劇的人算怎麼回事?”
“你看到了?”商少陵背身而立,“他叫陳子輕,耳東陳,妻子的子,輕鬆的輕。”
徐呈不管陳什麼張什麼,他只覺力不從心:“你口口聲聲說沒有放不下,沒步不渝的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