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天早就到了,報紙上沒訊息,說明沒有再發生“鐵錘”案,陳子輕摸不清兇手的心思,他去論壇找上次在首頁看的帖子,想瞅瞅“一串亂碼”有沒有再留言。
沒有。
樓裡都是網友們在那瞎起鬨,一個個化身成福爾摩斯,過幾分鐘就能出個探案集。
陳子輕思索,假設那“一串亂碼”的說法是真的,今年出現的是模仿犯罪,那模仿者犯四次案是要向真正的鐵錘案兇犯說什麼嗎?覺得對方接收到了自己的資訊,暫時就不再動手?
旁邊傳來男生爽朗的聲音:“小遙,別看這個了,像殺人魔都是心理變態,我們正常人理解不了,只能是同類的變態才能琢磨出一二來。打遊戲吧,哥新練了一套技能,保準能帶你飛。”
“打什麼……”
想到男生的家庭背景,陳子輕把後面的話吞到肚子裡,看趙帆盡的眼神像是在看推動任務進度條的工具人,儘管他並沒有十成的把握判定兇案牽扯到哪個任務。
他綻開笑臉:“好呀。”
趙帆盡捂住鼻子,我靠,真他媽上頭。
陳子輕不肯在網咖包夜,趙帆盡怎麼哄騙都沒用,只能送他回去。
摩托車在夏夜無人的道上行駛,帶起一陣獨屬於少年人的清風,吹到開摩托的人心裡去了。
車是趙帆盡問朋友借的,裝逼用,今晚算是把它的價值發揮到了最大。
路再長也有盡頭,趙帆盡再不捨,也沒法攔住回家的捲毛。他目送少年進樓道,幾個大步衝進去把人喊住,學偶像劇裡那樣說:“我們下次再見是什麼時候?”
陳子輕敷衍道:“再說嘍。”
趙帆盡感覺到了“誰先喜歡上誰就輸”的悲慘結局,他膩歪地叫人上樓慢點,注意腳下,有空就和他發簡訊打電話,沒話費了跟他說,他交。
陳子輕擺擺手,夠夠的。他有工資,怎麼會沒錢交話費,就算他工資花光了,還有張慕生呢,他會找張慕生要的。
到了三樓,陳子輕站在門口拍門,裡面沒動靜,他當時在樓下看了,客廳裡明明亮著燈,張慕生在家啊。
怎麼回事,聾啦?
陳子輕不自覺地對著門踢一腳,他給張慕生打電話,響了兩三聲就接通了。
那頭沒聲音。
陳子輕莫名就把心提到了嗓子眼:“慕生哥,你怎麼不給我開門?”
張慕生的語氣裡聽不出波瀾,平板到無趣:“去哪了?”
() 陳子輕實話實說:“去網咖上網了啊。”
張慕生又沒了聲音。
陳子輕瞪著依然關閉的大門,腦子飛速轉著:“我在那碰到了上次的離子燙,就是和我一起打遊戲,給我買雪碧的那個男生,是他開摩托車送我回來的。他叫趙帆盡,是西大的學生,學土木的,和我成朋友了,普通朋友,沒別的關係,我不會在和你嘗試著處處的時候跟別人亂來,我不是腳踩兩隻船的齷齪人,除非我從你這兒搬走,我們橋歸橋路歸路,我才會接觸其他人。”
門還是沒開,張慕生也還是這死出。
陳子輕把額頭抵著門,對著手機拔高音量:“我明天就回大成,以後再也不來西寧了,你家裡去我家求我我都不來!”
令人心臟不適的壓抑感維持了幾個瞬息,響起了張慕生不冷不熱的聲音:“不要我的工資了?”
陳子輕:“……要。”
電話掛掉的同時,門從裡面開啟。
陳子輕隨著慣性往站在門裡的男人胸膛裡栽去,他迅速抓住門框穩住身形,站在門外沒動。
張慕生要關門,陳子輕趕緊說:“我不是跟你慪氣不想進來,是我剛才踹門把腳踹抽筋了,你扶一下我嘛。”
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