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的報應這點他是沒法反駁的,也覺得有幾分道理。
原主從小到大都只享受不付出,並且堅持這個生活理念,確實像是來找他姐望向春討債的,不過,他發達了,想的是給姐姐盤個店開開……
人是很複雜的,還是別去分析了。
夜裡,陳子輕睡得好好的,冷不丁地被三哥叫醒,在他的提示下唰地拉開窗簾,窗外有個人影,他有準備還是抽了口涼氣:“張慕生?”
男人的身形輪廓都模糊一片,如同前來索命的厲鬼。
陳子輕去把燈開啟,回到窗前說:“我喊你,你怎麼不出聲?裝鬼嚇我啊?”
張慕生生出點血絲的眼裡映著從房內洩出的光暈,和掌控他喜怒哀樂的人臉。他一邊厭惡被牽動情緒,一邊又沉迷於此。
陳子輕見張慕生不說話,就把窗簾拉得更開一些:
“你來我家幹什麼,還這麼晚了。”
張慕生還是白天坐火車的那身衣褲,他看著窗戶外的鐵護欄。
陳子輕注意到張慕生的視線停留,他脫口而出:“要不你去前頭,我開門讓你進來?”
張慕生嗓音暗啞:“我進去幹什麼?”
陳子輕瞪眼,你別問我啊,你幹什麼自己心裡沒數啊。
他們兩人,一個看礙事的護欄,一個看心懷不軌的“老實人”。
陳子輕困了,他忍著不把哈欠打出來,隨口道:“或者你翻牆頭過來玩會兒?”
張慕生依舊是那副令人發毛又心跳加快的腔調:“你讓我去你屋裡玩什麼?”
陳子輕翻白眼,這就變成我讓你進來了,啊,也是我讓你從你村子來我村子的?
玩什麼,玩我唄,還能玩什麼,問問問,就知道問,你有臉問,我都沒臉回答你。
陳子輕不自覺地隔著睡衣揉了揉胸口。
張慕生猛地盯過去,他不易察覺地做了個目的不純粹的吞嚥動作,忽然就把目光移向他房門方位。
緊接著,門外忽然傳來望向春好奇的聲音:“小遙,你在跟誰說話?”
陳子輕嚇一跳:“啊,姐,你沒睡啊,我打電話呢。”
望向春追問:“和誰打?”
陳子輕汗都出來了:“我和誰……我……”
窗戶外沒了張慕生的身影,他鬆口氣,淡定地開啟門:“姐,我和西寧的朋友打電話來著。”
望向春腦中想到一個人:“不是張慕生吧?”
陳子輕臉不紅心不跳地說:“怎麼會,我和他傍晚那會兒不才分開嘛,這才過去幾個小時,哪有那麼多話說。”
望向春奇怪道:“小遙,你房裡的窗戶怎麼開啟了?”
陳子輕睜眼說瞎話:“通通風。”
“大半夜的通什麼風,多冷啊。”望向春走到窗外,往外看了看,入眼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竹林,她把玻璃窗關上,扣緊保險栓,“快過年了,小偷多得很,門窗可不能亂開。”
陳子輕說:“姐,這才十一月份,離過年還早呢,況且我開了玻璃窗,那不還有層護欄嘛。”
“還是當心點好。”望向春把他床上有些亂的被子抖了抖,給他鋪好,拍兩下軟泡泡的棉花枕頭,“睡吧,明早跟姐去走親戚。”
陳子輕“噢”了聲,心想著,明兒找個時間去張家村轉轉。他定定神,對望向春微笑:“我這就睡,姐晚安。”
望向春古怪地看他一眼,弟弟去了趟大城市,文氣起來了,學說晚安了。
公雞打了鳴,日頭漸漸升起來,張母熬了一鍋粥搭紅薯,塌了幾個鹹菜餅,切點青椒炒了個雞蛋,和老伴吃了早飯,她從兒子窗邊轉了圈回來,納悶道:“慕生咋還沒起床。”
張父靠在床頭,腦袋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