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444說。
察覺兩道實質化的視線投過來,陳子輕瞟了瞟,一道是很久沒見只活在私家偵探鏡頭裡的蔣橋,一道是被富家小少爺看上的梁錚。
蔣橋只看了眼就收回了目光,梁錚瞪他這個扯謊精,說好的在家,結果來這兒了。
陳子輕用眼角提醒梁錚照顧男伴,說不定愛情事業雙豐收。
梁錚面部漆黑。
陳子輕上廁所的時候,發生了個變故。
當時廁所裡沒有其他人,一個服務生打扮的人進來時,陳子輕剛放完水。
那人是陳子輕的老鄉,他不記得對方叫什麼名字了,只記得是梁津川的某個堂哥,他們一桌吃過飯,年三十互相穿過門。
“南星,我看到津川上電視了,”堂哥說,“你們還
能來今晚這樣的地方,你們現在過得真好。”
陳子輕捕捉到了這人眼裡的羨慕嫉妒和算計,頓時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沒什麼事的話,下回再嘮吧,津川還在外面等我。”
“談不上是多大的事,我就有個故事想說給你聽。”堂哥自顧自地說了起來。
陳子輕聽得冷汗涔涔。
誰曾想,原主當年把三個遺像埋在豬圈的一幕,被小孩子看見了。
當時一群小孩疊羅漢,趴在院牆上的那個看了個正著,他回家把事情告訴了哥哥,受到了不小的驚嚇,哥哥讓他不要說出去。
現在說出來,是為了用作把柄,要挾跟著發達的小叔子吃香喝辣的嫂子。
如果不想被梁津川知道,不想被他掃地出門,就給錢。
“你怎麼胡說八道,我怎麼可能把遺像埋豬圈。”陳子輕不承認,他露出震驚不可思議的表情。
那時村裡沒人有相機,看到了又怎樣,沒有證據不是嗎。
“成,我這就去跟津川說。”堂哥見過世面,懂點攪混水的皮毛,“聽說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上去了,縫就有了。我看看你們叔嫂之間是不是銅牆鐵壁,一點兒縫隙都不會有。”
“而且我弟弟親眼見過,我可以叫他來首城,讓他在津川面前講一遍,仔仔細細的講一遍,我想以津川省狀元的腦子,他能在首城這個遍地黃金遍地人才的地方出人頭地的能耐,不難看出我弟弟講的是真是假吧。”
陳子輕捏住手上的戒指:“你想要多少錢?”
堂哥咧嘴:“不多,五萬塊,我只差這麼點就能買個車了。”
陳子輕去水池邊洗手,五萬是不多,他可以給,但這是個無底洞,填不滿的。
這把懸在頭頂的刀,還是讓它落下來吧。
與其讓別人砍斷吊著刀的繩子,不如他自己來,他親自動手。
酒會結束一回家,陳子輕就跟梁津川坦白了。
周遭陷入可怕的死寂中。
陳子輕根本不敢看梁津川的表情。
梁津川會怎麼說,他會不會哭著說,嫂子,你為什麼要在我深愛你的時候,刺我一刀。
陳子輕提著心等。
然而梁津川一個字都沒吐出來,他起身去書房,關上了門。
陳子輕忐忑不安,他去書房門口坐下來,腿屈在身前,兩手抱住膝蓋,臉埋進去。
天亮了。
陳子輕渾身痠痛發麻,他一直睜著眼睛沒敢睡,眼球刺疼,眼白髮紅有血絲。
靠著的書房門從裡面開啟,他後仰著倒在地毯上面,四腳朝天十分滑稽。
梁津川居高臨下,一身刺鼻的煙味。
陳子輕不知道梁津川是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,他懷疑梁津川把他藏在書房的煙抽光了。
梁津川的眼下有深重的青影,眼裡看不清是什麼色彩什麼情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