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還會再見,你老公的家在這邊。”
“這邊”指的是這個星球。
陳子輕笑著點頭:“嗯嗯嗯。”
茭白抱了抱他,千言萬語和擔憂內疚都化作一聲:“那後會有期。”
“後會有期。”
西城一處郊外,虛空出現一條裂縫,射出一片白光,飛船轉瞬間就消失在光裡。
之後縫隙沒了,光也沒了,一切都像是沒有出現過。
座標被設定在秋山湖的家附近。
下了飛船,陳子輕有短暫的耳鳴和失重感,他被陸與庭背起來,兩條手臂軟軟地掛在陸與庭的脖子上面,腦袋歪著,氣色跟精氣神都不怎麼樣,昏昏沉沉的,意識不清。
另一艘飛船在相同座標顯現,是那三條尾巴。
弗為看陳子輕那副樣子,老父親般地碎碎叨叨:“坐個飛船怎麼這麼大的副作用,別去那麼遠的星球了,在附近的星球上玩……”
陸與庭的太陽穴突突跳動,該吃藥了,這次回來必須吃藥,不能再把藥扔了,還得和醫生談一談,本就在失心瘋邊緣的他聞言猛然偏頭,眉間戾氣橫生:“給你臉了是嗎,輪得到你在這指手畫腳。”
弗為站在原地,臉色一陣青一陣黑:“操,他為什麼突然犯病?”
薩澤爾整理一身昂貴的西裝:“你沒邊界感。”
弗為惡劣道:“你有?”
薩澤爾聳聳肩:“我剛才起碼沒說話。”
盧落沒加入這場挖苦弗為的隊伍,他道:“陸與庭為了在我們面前秀,不惜讓接受腔把殘肢磨出血。”
薩澤爾說:“他回家就能撒嬌,哭著說自己疼,要陳子輕給他吹吹。”
盧落扯動唇角:“是他能幹出來的事。”
弗為的視線和他們停在一個方位,陳子輕被養得很好,陸與庭很愛他,這是他們三個都能看得見的事實。
儘管弗為堅定地認為,陳子輕是他老婆,他會把陳子輕養得更好,比陸與庭養得好一萬倍。
就差個機會,永遠差個機會。
弗為的心口堵上了,他艱難地呼吸,實在裝不出瀟灑:“你們說他們會離婚嗎?”
盧落沒出聲,他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,那裡是他新購的房產。
倒是薩澤爾吐出一個字來:“會。”
弗為精神亢奮:“為什麼?”
薩澤爾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:“不為什麼,說出來哄自己高興。”
弗為:“……”
也是,沒人哄,只能自己哄自己。
“他們會離婚的。”
弗為虔誠地向上天祈禱,就因為沒看路,摔了個狗吃屎,他爬起來一瘸一拐,“他們會離婚的。”
然後又摔了一跤。
弗為不信邪地吐出帶血的唾沫,仰天長嘯:“他們會離婚的——”
到家的陳子輕眼皮抖了抖,醒了:“什麼聲音?”
下一刻就意識到自己在陸與庭背上,他手忙腳地掙扎著爬下來:“你腿怎麼樣,快給我看看。”
陸與庭隨意摳掉用來偽裝的黑眼珠丟在一邊,露出原來的藍色眼瞳,他坐到沙發上卸掉一對假肢,給陳子輕看血淋淋的殘肢。
陳子輕沒想到會這麼嚴重,那晚陸與庭抱他下樓,也只是把膝蓋處的皮肉磨紅了些,這回怎麼都出血了。他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:“誰讓你揹我了啊!”
“那我讓別的男人背?”陸與庭滿不在乎地抹了些殘肢上的血,輕輕擦在他哭花了的臉上,“我就是爬,也要揹著你爬回來。”
陳子輕怔怔看他。
陸與庭舔他掛著淚珠的睫毛:“哭什麼,你應該罵我死要面子活受罪,再拿出全部的力氣扇我幾l個